&esp;&esp;白岳西神色复杂,似乎有懊恼也有担忧,片刻后说道:“……你别逞强。”
&esp;&esp;落千重扬着下巴:“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esp;&esp;他跟着侍者走了几步,忽然一顿,回头对何相知说:“娘子,你怎么还坐着呢?快些来,莫要叫主人家久等了。”
&esp;&esp;何相知还记着自己的人设,于是那句“别人又没喊我”在嘴边转了一圈,又落回到肚子里。
&esp;&esp;她看了眼三楼,轻轻摇头,随即伸出手掌挥了挥,示意落千重别磨磨唧唧,要走快走。
&esp;&esp;落千重:“……”
&esp;&esp;落千重沉默一瞬,忽而笑道:“也行,那娘子先在这里歇息片刻,夫君去去就回。”
&esp;&esp;就在他走远以后,三楼的晚鱼小姐也回到包厢雅间之中,静候客人到来。
&esp;&esp;相庐一对何相知说:“他看你的最后那个眼神,好像有点东西。”
&esp;&esp;何相知:“此话何解?”
&esp;&esp;相庐一:“我也不好描述,就挺微妙的。非要形容的话,我想想……像是原本正准备结为道侣共奔大道的两人,其中一个却在关键时刻说我不结了,你爱和谁结便和谁结。”
&esp;&esp;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你就是那个说不结的人。”
&esp;&esp;何相知:“……”
&esp;&esp;何相知:“师兄,你这形容只怕更加微妙。”
&esp;&esp;相庐一有些意外:“是吗?我还以为挺贴切来着。”
&esp;&esp;何相知无话可说,但也大致可以理解他的意思,无非是有没有兑现承诺的问题。
&esp;&esp;只不过她已经按照最开始的约定,扮演落千重的身份助他进入客栈,如今对方只邀请秦霄君一人,她不跟着也是理所当然。
&esp;&esp;毕竟落千重看着就像是要去打架的,她一个弱小无助的筑基期修士,又何必脑子不好去凑这趟热闹呢?
&esp;&esp;此时的何相知完全忘记了,如今的落千重不是日后能够秒天秒地的魔君大人,甚至在境界上并不比她高上多少,下山行走的经验指不定还没有她来得丰富。
&esp;&esp;于是当她看见那道破窗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凄凉弧线,最终重重摔落在墙角边的身影时,心里还是小小地内疚了一下。
&esp;&esp;但很快,何相知就没空去想其他事情了。
&esp;&esp;几乎是在下一刻,无数道灰白色的细长之物从三楼雅间迸射而出,在嗖嗖声中粘附到偌大厅堂的四壁及屋檐。
&esp;&esp;定睛望去,那竟是形态丑陋的触手,无数恶心的肉瘤遍布其上,像是有生命般游走。
&esp;&esp;伴随着变故发生,宴客厅彻底陷入混乱。
&esp;&esp;客栈主人大鱼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女儿因为吃不到食物而暴躁失控了。
&esp;&esp;可究竟是为什么?
&esp;&esp;不是把那些人都送进去了么?
&esp;&esp;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看见那些做鸟兽散的宾客之中,有几人站了出来,手持各种武器向触手发起攻击。
&esp;&esp;大鱼突然明白过来,为何一直正常交易的买卖会在前段时间突然中断,如今安排妥当的宴会又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esp;&esp;定是有仙门的人盯上他了!
&esp;&esp;就在这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esp;&esp;大鱼猛然扭头,正好与相庐一对上视线,后者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眼底的惊惧之意,语气温和道:“老板,我问你几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