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要不要紧?”跟着赶过来的贺一问。
“没关系,不小心烫了一下,过会就好了!”傅静燃回头跟贺一和李楠楠说。
一群人又回到餐桌上吃饭,只是傅静燃的左手烫到了,纪晚秋怕他不方便,帮他布菜,贺一看着纪晚秋照顾傅静燃的样子,觉得两人的感情很好,怪不得要闪电结婚。看来,曾经的小妹妹也有长大的一天,有点怅然若失。
晚饭过后,大家在客厅里喝咖啡聊天。李楠楠给纪晚秋看他们准备的礼物,包括她在美国买给纪晚秋的香水,还有在贺一买给纪晚秋的一套限量版的玻璃餐具,纪晚秋以前就很喜欢餐具,去超市最喜欢看碗啊盘子啊之类的东西,所以她对那些玻璃盘子的兴趣比香水大多了。
聊了一会天之后,李楠楠低声在贺一耳边说别人这是新婚,差不多也该走了。贺一就跟傅静燃和纪晚秋告辞,拿着包给他们的喜饼离开了。
两人走后,纪晚秋把厨房收拾了一下,发现已经十点多了,她去洗了澡。出来发现傅静燃不在卧室,她想看看傅静燃的手还要不要紧,就跑去书房找,结果也不在。或许在客房卫生间洗澡?她去敲了敲门,没人应声,进去找了一圈也不在,她又跑去楼下找,客厅没人,吧台没人,整个一楼都没有人。他到底去哪了?对,还有顶楼,纪晚秋跑上顶楼,偌大的顶楼没有开灯,黑暗中花花草草随着风摇曳,斑驳的树影投在地上,让她觉得有点害怕。
“傅静燃?”她叫了一声,没有人应。他到底去哪了?
傅静燃?”她往前走了几步,再叫了一声,还是没人应,她突然觉得有点心慌。他不是又故意逗自己不出现吧!她想要去灯柱那边开灯,就往回走,结果不小心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后跌,她叫出声,本以为会撞到硬邦邦的地,没想到压到别人身上了,不对,是谁?
”啊!”纪晚秋又喊,傅静燃不在,她该怎么办?
“秋天,是我!”
傅静燃的略微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顿时放下心来,还好他在。她挣扎着起来回头,发现确实是傅静燃,那么刚才撞到的人是他了?那刚才叫他,他还不应声。估计他刚才坐那排竹子之后,她没往前走,光线暗也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他坐在地上,一手拿着酒杯,旁边还倒着个空酒瓶,自己刚才估计就是被那个酒瓶绊倒的,不过还好他及时揽住她。
“你在这?我找你好久,我刚才叫你,你怎么不回答?”黑暗中她看不清楚他的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没有戴眼镜。
“我刚才在想事情,所以没有听到,对不起!”
纪晚秋觉得傅静燃怪怪的,但是也说不上来怪在哪?
“你手还要不要紧?”
“没事了!”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还喝这么多?”
“想事情,没关系,我一想事情就喜欢喝酒!”傅静燃曲起一条腿,把端酒杯的手搁在膝盖上,另一只手绕过纪晚秋的腰,面对面把自己的头埋在她的肩膀上的头发里,刚洗过澡的她好香。
纪晚秋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感觉他似乎在努力克制什么!她拿掉他手上的酒杯放在一旁,圈起手抱着他。
傅静燃的头在她肩膀上蹭了两下,脸贴着纪晚秋的脖子往上移,当他的唇从纪晚秋脖子上刷过的时候,纪晚秋忍不住轻颤了下。
傅静燃顿了一下,但是又贴了上去,嘴巴从纪晚秋的耳朵开始一路往下,若有似无的轻吻沿着脸颊直到纪晚秋的唇上来回摩挲着,纪晚秋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跳加快,她有点慌,但是不讨厌,甚至有点喜欢这种陌生的感觉,想要抓住什么但是又抓不住的样子。傅静燃的另一只手也移了过来贴在纪晚秋的锁骨上,纪晚秋能感觉到婚戒的冰凉在锁骨上游走,她感觉呼吸越来越急促,不自觉地想要借助嘴巴呼吸,口一开,傅静燃的舌头就伸了进去。这种经历如此陌生,他们之前虽然有亲吻,但是完全不同于这次,之前的傅静燃是温柔的,像是对待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一样小心翼翼。而这个吻不是,纪晚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感觉傅静燃现在是在放一把火想要把两个人都烧了,纪晚秋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应,整个人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能攀着傅静燃,傅静燃轻咬着纪晚秋的下唇,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到纪晚秋浴袍的带子上拉扯,纪晚秋的衣服领口越扯越大,白皙的皮肤露在外面,傅静燃的唇离开她的唇沿着脖颈往下,欲望开始朝着他不能控制的方向流窜,最终浴袍的带子被他扯掉,顶楼上的风随着扯开的衣襟灌了进来,失去意识的纪晚秋被突如其来的凉意惊醒,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倒在地上,凌乱的衣服提醒了她他们竟然在顶楼……加上陌生的傅静燃,陌生的自己,让她觉得害怕,她伸出手要推傅静燃,一手挥倒了刚才她放在旁边的酒杯,玻璃倒地发出清脆的声音,惊醒了埋在纪晚秋胸前的傅静燃。
天!他在干嘛?他傅静燃向来骄傲,要女人向来是身和心都要。他告诉过自己,在秋天没有接受自己之前,不会要她,但是现在他在干吗?只是因为今晚李楠楠的那几句话?只是为了秋天泡给贺一那杯加了柠檬片的咖啡?他就开始忘记自己的决定?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傅静燃把纪晚秋从大理石地板上拉了起来,帮她把衣服拉好,系上带子,然后整整纪晚秋的头发。
“对不起,秋天!”傅静燃觉得很抱歉,纪晚秋不是可以随便对待的女人。
纪晚秋看着傅静燃一脸歉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的这个男子,在贺一婚宴上演戏保全自己的自尊,告诉自己要为自己而活,对自己的过去充满了包容,用玩笑话驱走自己的不安,他对自己的好,搁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值得最好的回报,他有什么错?他让她感觉到自己和李楠楠一样也是珍贵的女子,值得最好的对待,他有什么错?
她说不出来话,只能倾过去抱住傅静燃。
只一句:“静燃,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后悔嫁给你!”
而这一句胜过了所有。
CHAPTER 9 距离
顶楼事件过后的几天假期,两个人多半时候都窝在家里,因为两人都不喜欢在黄金周的时候跟别人去挤本来就不宽敞的街道,反倒是家里还自在些。
因为是新婚,所以两人的朋友都很给面子,除了偶尔打个电话过来调侃一下外,也没有人过来拜访,留足了空间给两人甜蜜。只是在贺一拜访之后,纪晚秋总觉得两人怪怪的,傅静燃在那之后突然变得很忙,很多时候都呆在书房里,晚上也很晚睡,经常是纪晚秋睡着的时候他还没睡,纪晚秋早上醒的时候他还没醒,虽然同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反而没有时间讲话,纪晚秋去书房找了几次傅静燃,但是每次去,他要么对着电脑在忙,桌子上到处散乱着她看不懂的报表;要么就是在打电话,其间夹杂着英语还有几种她听不懂的语言。傅静燃也跟她讲话,还是温柔的笑,但是纪晚秋就是觉得不同,她头一次在傅静燃身上感觉到周围人所说的那种距离感,很淡,但是已经足够让她无所适从,她像是误入了禁区打扰了傅静燃,之后她就再也不去了。两人唯一有交集的地方就是在餐桌上,只是纪晚秋说的话永远比傅静燃说的多,他大部分时候都是听她讲,温柔地笑,偶尔回应两句,剩下时间都是安静地吃着饭,纪晚秋承认他的餐桌礼仪超级好,看起来很有气质,但是无端的,让她很沮丧。有天晚上,纪晚秋去厨房喝水,发现傅静燃在泡咖啡,她以为他找不到糖,打开储物柜拿出糖递给他,结果傅静燃淡淡地一句“我喝咖啡是不放糖的!”
一句话让纪晚秋发现她是多么不了解傅静燃。贺一来的那天好像是她第一次泡咖啡给他喝,她以为只有贺一喝咖啡有独特的习惯,所以她给贺一的咖啡里放了一片柠檬,而他们三个人的咖啡都一样,放了两勺糖进去,当时傅静燃并没有告诉她他不喜欢放糖进去,以至于这几天她送到书房的咖啡都是放了糖的,他同样都喝了。
纪晚秋觉得傅静燃的脾气秉性她一点都不了解,平时他脸上总是挂着微笑,跟谁讲话都是一副温文有礼的模样,但是无端的,周围的人都觉得他身上总有淡淡的距离感,仿佛不是他们世界的人似的。对她自己,傅静燃一直都很好,除了喜欢故意逗她,平常还是很有耐心,很温柔的,纪晚秋没见过他生气,也以为他从来都不会生气。在顶楼上的事情,她不觉得傅静燃有错,虽然她不爱他,但他们是夫妻,那天她也有情不自禁,如果不是在顶楼,他们或许不会停下来。虽然道歉的是傅静燃,但是真正感到内疚的,她觉得是她自己。最近几天,她总是觉得傅静燃像是在维持一种距离,这让她感到不安,也试图拉近和他的距离,但是却不得要领,因为那杯咖啡,她甚至觉得他们更加远了。
假期的最后一天,纪晚秋决定晚饭做糖醋鱼,她问傅静燃要不要跟她一起出去买鱼,傅静燃说他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去了。
纪晚秋一个人去了超市,推着手推车在货架之间兜兜转转,感觉浑身上下都没劲。她在冷柜那里看到有杀好切好的鱼,用保鲜膜封着,不过想到傅静燃吃饭嘴很挑,就决定去买现杀的活鱼。这是她第一次看杀鱼,以前都是买现成的。杀鱼的大叔从水池里抓了一条鱼,活蹦乱跳的样子看起来很新鲜,只不过没抓好,鱼一下挣脱了掉在纪晚秋的面前,纪晚秋吓了一跳想往后退,没想到那个大叔手握着菜刀,刀背往鱼的头上敲了一下,鱼马上就晕了,技术相当娴熟,三下两下就刮掉鱼鳞,剖开鱼腹把内脏掏了出来。纪晚秋看着血淋淋的鱼还有旁边的内脏,差点没吐出来,以至于她提着那条鱼的时候总想着杀鱼的过程,拎着鱼的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