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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时不小心和岩泉撞到一起,一人身上挂了一片淤青,药油在她手心被捂热,暖洋洋地贴着伤处揉开。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伤口朝心口涌动。
及川彻看着她垂下的睫毛,长长的、弯曲着,很好看,再次肯定自己的想法——
「看,果然,我对悠酱是不一样的。」
再怎么内敛、再怎么表现得冷淡,还是会被及川大人我发现嘛。
及川彻洋洋得意,直到从影山飞雄口中、才得知「她要去东京」的消息。
于是那种洋洋得意像是火上扑了桶水,忽的一下子灭掉了,连火星都没剩下半点。
及川彻自认为是个情商还不错的人,也认为自己虽然算不上非常擅长猜测女孩子的心思,至少也算得上是普通擅长。
她内敛、冷淡,但是胆怯、自卑。
说得直白些,她好像永远在害怕自己被讨厌、害怕自己给别人添麻烦,想让自己变得毫无存在感,想要和所有人划清界限。
但是、明明及川彻是不一样的,是特殊的。
他在被她注视着时,总觉得自己好像是无所不能的,甚至可以改变这个胆怯的、自卑的她。
直到坐在更衣室里的长椅上,脱下这对旧护膝时,他听到岩泉一说,护膝好像该换了。
及川彻终于发现。
她所注视着的,只是「打排球的及川彻」,不是「及川彻」。
她眼中无所不能的,只是「绝对不会放弃排球的及川彻」,不是「及川彻」。
与其说特别的是及川彻,不如说,特别的是排球,又或者说,是打排球的人。
——她在注视着一个一直在打排球的人,而不是及川彻。
那对旧护膝静静地躺在书桌的抽屉里,及川彻不再注视它。
他站起身,一如往常,洗漱、睡觉。
及川彻第二天所有的行程,就是陪外甥猛去排球教室上课。
猛跟在他身边吵闹着说让他教发球,及川彻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让外甥改掉直接叫自己名字的毛病再说,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及川前辈……!”
唯独最近,完全不想再见到这家伙——这个一脸傻相的小飞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