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澄感觉傅子晔的笑开始变得有些让人看不懂了。他扯了一下衣领,带着些逃跑的意味,决定先去把放在餐厅的保温桶处理了。
“那我先去看看我弟拿来的东西。”
当然是有根据的。
傅子晔看着邱澄跑去厨房的背影,慢慢地收敛了笑意。
爱丽丝是什么意思,他早就弹出来过了。
那个喝多了的夜晚,他坐在钢琴前面,在他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之前,已经一键一键弹出来了。
《致爱丽丝》,很简单的一首曲子。
无论这首曲子背后的故事和隐含的意义多么的版本颇多、众说纷纭,都没有人会否认这是一首献给爱人的歌曲。
傅子晔一辈子都泡在音乐里,他当然知道《致爱丽丝》是弹给谁听的,他第二天酒醒之后不用多想什么就搞清楚了。
但他想明白后很快又退缩了。
邱澄说自己没有生气,但邱澄没有答应不躲他,甚至还说没法见他。
如果邱澄没有生气,那是因为什么躲他?
傅子晔想了很久,想到自己之前对人又拉又拽,又扯又咬的样子。
太明显了,简直明显得要命。
他想大概是在自己发现自己的感情前,邱澄就已经发现了。
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邱澄躲他估计就是被他的感情吓到了。甚至可能不止被吓到,可能他根本就不喜欢他,躲和不见只是在用最委婉地拒绝他而已。
傅子晔想到邱澄更以前在团里的表现,似乎确实也没有一项指明他会喜欢同性。
尤其是在邱澄那天连夜跑了之后,傅子晔试探着给邱澄发了几条信息,但邱澄都没回。于是他就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没事,那就先不见吧。
傅子晔握着手机咬了咬牙。他想自己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不行就算了。
但是后来邱澄又像留言机似的,断断续续地给他发了一堆消息。
他看到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是什么心情。只知道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都已经站在片场里了。
傅子晔以前没有过这种感受过,也许是生长环境和家庭的原因,他其实并不习惯和别人长时间地待在一起。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不是没有人追他,他在朋友的劝说下也试过恋爱,但他那次甚至没有谈几天,就因为无法忍受个人空间被侵入所以分手了。所以他更看重心灵上的相互理解,因为他对太过亲密的接触本能的有些抗拒。
——他从来没有这种想要和一个人一直待在一起的感觉,更没有过经历过因为一个人不理他就挠心挠肺气到想咬人的心情。
所以他当时想找邱澄一起住也是下意识问出口的,幸好周利恪拦了一下。
如果邱澄问他为什么要住在一起,他根本想不出糊弄人的理由。他的理由没说出口就已经把人吓到了,说出来估计只会把人吓得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