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把衣服给我,我要回去。”整个过程,不管是疼痛,还是后来没感受过的陌生感觉,一直到现在,田恬都是哭着过来的。现在两个大眼睛肿的和桃子一样,红红的水水的,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esp;&esp;还要回去!高原理解成她受了委屈,想要回她真正的家。可他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留住她啊,高原以为田恬是恨透他了,怕是要从此一刀两断。只要这么一想,他就心里一疼,腿上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esp;&esp;想他堂堂的七尺男儿,长了二十来年,天地父母都没跪过。当年他去别人家地里偷苞米,叫人打的屎尿都失禁了,倒是咬着牙跪了一回,可后期那家也叫他祸祸够呛。今天他能跪她一个小丫头片子,不是从内心里怕失去又是什么。所以说高原这个人,真的是能屈能伸,耍得了狠又卖的了萌,说的就是他这种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到哪都能交朋友有人脉,上哪都吃的开有人捧。
&esp;&esp;“一一,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求你别离开我。”
&esp;&esp;一个大男人,做这种黏黏糊糊的姿态,真是——挺让人有成就感的。如果换个不认识的人,田恬可能会觉得腻歪人,但这人是自己喜欢的人时,心态就不一样了。
&esp;&esp;但是,田恬还是觉得不能惯他这脾气,发生这样的事如果都不给他个教训,以后还不更有恃无恐了。
&esp;&esp;田恬板着脸,抓过一边的被子,遮住身体就要自己下地去找衣服。。。看出来刚才战况激烈了,衣服飞的绕哪都是。
&esp;&esp;可她刚把脚搭到炕沿边儿,高原也膝行挪了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腿,说:“你打我吧,你打我吧,我真再也不敢了,你别走。”他一边说,一边拽着田恬的腿踢自己胸口!
&esp;&esp;田恬满是日了狗的感觉,她里面还是真空的啊,你这样一下下的拽大腿,马上就要走光了!
&esp;&esp;终于,在被子要掉的最后一刻,田恬发狠的踢了他一脚,一下把他掀了个大屁蹲儿。
&esp;&esp;挨了田恬这重重的一脚,高原心里就一个想法,完了,完了,她是真的不会原谅自己了。
&esp;&esp;田恬摆脱他的纠缠后,用力的拽了下被子,把自己围上。被子里不知何时卷了个什么东西,直接‘啪嗒’一声摔倒了地上,还掉到了高原的身边。
&esp;&esp;原来是之前田恬装玉佩的那个糖盒,之前高原想看,但临时有事出去了,就被他随手塞到了被摞里。现在它掉到了地上,直接把盖子摔开了,她的那块长命锁就冲出手绢的包围,也掉到了出来,就在高原的眼前。
&esp;&esp;看到玉佩的这一瞬间,高原都傻了,他自然知道这个玉佩的含义,田恬把它送给了自己,那意思不是不言而喻么。那,他为什么还要折腾这么一出,伤了人又伤了人心。
&esp;&esp;高原愣愣的捡起玉佩,不知道是抱着怎么样的决心,才敢再次望向田恬的眼睛。
&esp;&esp;“一一,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你要走了,要离开我了,我这才犯浑了!如果当时你给我盒子的时候看一眼,就不会这样了,我真的该死,你打死我吧。”
&esp;&esp;如果刚才是他用苦肉计在挽留田恬,此时此刻他真是悔恨万千了,就因为他一时钻牛角尖,竟然误会了一个女孩儿的一片真心。其实如果他不是一开始就先入为主,从很多事情都可以看出来,田恬并没有和他分手的意思。
&esp;&esp;和他说回家的喜悦,与他一起憧憬美好的未来,话虽然没明说,但一个女孩子和你说这些,不就是隐晦的暗示了未来么。
&esp;&esp;“我不打你,也不骂你,你让我先回去吧,我太难受了。咱俩的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不想再提。”
&esp;&esp;真心累,真心难受,人家说头回上路一定要找老司机。现在她知道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话绝对是心灵鸡汤啊!
&esp;&esp;高原还想再解释解释争取争取,但看她疲惫难受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esp;&esp;“好,我送你回去!”他把衣服给田恬捡完后,就转身出门,还把门给关上了。
&esp;&esp;田恬看他这一系列的举动,都气乐了,这么有眼色,又能屈能伸,对你还一百个好的人,可能不喜欢么。就算他这回犯了错,想想以前那一百个好,难道顶不上这一次么。如果谁说顶不上,尊严更重要,那只能说根本没喜欢过这个人吧。就像高原对她一样,别看他在外面和和善善一副脾气软和的老好人形象,其实他主意大着呢,但一碰到自己的事,他就像软耳根一样,怎么说怎么是。
&esp;&esp;等对着某个人无法讲求原则的时候,那样,恐怕就是喜欢他了。
&esp;&esp;穿好衣服后,田恬自己开门就走,高原看她出来,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
&esp;&esp;田恬拿起来一看,是一把匕首,手掌的三分之一大小,刀刃入在皮库里,刀柄是金色的,顶端有个宝石一样的东西,很是精致可爱。
&esp;&esp;“一一你回去仔细想想,你要是能原谅我,高大哥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你要是不原谅我也没事,我欺负了你,你就用这把刀怎么解恨怎么扎,我要是哼一声,就不是爷们儿。”
&esp;&esp;田恬是喜欢他,有些错误,惩罚过后也不打算深究。但他拿个刀出来,一副滚刀肉随便扎的无赖样子,真的是把她火儿搓起来了。真是给他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既然说让随便扎,那还客气什么啊!
&esp;&esp;就田恬这大小姐+剩宅女的古怪脾气,虽然不硬,但也不是谁想能碰就碰的。没准哪句话就莫名其妙的把她惹炸了,就像现在,人高原多诚恳的负荆请罪啊,怎么就不小心撩到她的逆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