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是也怪不着人家,是她自找的,她又习惯性的,用她以前的老思想来看问题。在生她养她的那个地方,朋友是用来坑的,感情问题是可以拿来笑闹调侃的。在这儿,男女关系是不能深入的,而且王英兰也是和田恬一样出身高,她看不上农村人一心想回城,人家王英兰又何尝不是呢。
&esp;&esp;田恬埋怨自己,这是抽的哪门子邪风揽这么个瓷器活儿,还被人臭撅一顿,真t是活该。
&esp;&esp;她讪嗒嗒的往回走,还有比她更不开眼儿的胡军,跑来问她说:“小田儿,今天你师傅和你说啥了?”
&esp;&esp;田恬正一肚子火儿没处撒呢,既然有人上赶子来蹚雷,那她也没必要惯孩子了。一把将东西甩他脸上,说道:“她说,喜欢她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esp;&esp;意思她是传达到了,不过换了个表达方式而已,至于胡军能不能承受得来,那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她现在还要找个地方,平复一下被王英兰的话,怼的难受吧啦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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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田恬坐在村口的大河边儿上,赌气囊塞的往水里扔石头。受灾害的影响,原先丰沛的河水现在只剩下一半宽窄,田恬踩在原先岸边的石头上,要想把东西扔进水里,要使把子力气!
&esp;&esp;“让你欠,让你欠!让人撅的‘嘎巴嘎巴’的吧,该!”
&esp;&esp;高原离老远就听她在那絮叨,估计是又在哪闹不痛快了,这才好哪么几天啊,就又起幺蛾子了,这臭丫蛋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esp;&esp;“又怎么了?和同志们闹矛盾了?跟高大哥说说吧,我也好多了解了解你们女同志心里是怎么想的。平常一找她们了解生活学习情况,就说一切都好,我虽然是男同志,可也是你们的领导,和我谈心不该有性别之分。”
&esp;&esp;他这一番话拳拳真心,成功卸下田恬的心房,就像最初那样,对他知无不言。只是想想自己办的这点事,在现在人看来,确实是有点不地道,她有些抑郁的说道:“这回不关别人的事,是我,多管闲事了。”
&esp;&esp;田恬把前因后果一说,高原没说谁对谁错,而是问她:“那你为什么要帮胡军呢?!”
&esp;&esp;“就是觉得胡小队人挺不错的,我师父也确实需要帮助,就没好意思拒绝。。。”
&esp;&esp;“胡军人是不错,那你认为他俩能成么?”
&esp;&esp;高原一语中的,田恬竟无言以对。。说不能成?那为什么要前窜后跳的帮着牵线搭桥,这安的是什么心。说能成?那为什么要认错,况且她打心眼里就认为,两个人成长背景相差太多,将来在一起也很难磨合。只是田恬做这个之前,根本都没想这么多,就是人来疯好起哄,根本没想她这种行为,在这个时代是否合适。
&esp;&esp;“你看,你自己都叫不准,因为不好意思就随意答应别人,到最后不是好心办错事么。你年纪小,想事不周到,大家不会真的怪你的,以后遇事一定要多想想!这年头宁愿谨慎点,也不要瞎做好人!”
&esp;&esp;高原耐心温柔的劝解,让田恬非常的感动,心里还决定,等到以后一切的生活都恢复到正轨,一定想办法帮助他去过更好的生活。
&esp;&esp;其实高原心里正咬着牙呢,这丫头虽然没直说,但那表情就是嫌弃乡下人呢!竟然连解释都没有,那意思就是完全不可能呗!
&esp;&esp;之后就看俩人并排坐在河边,离的不近不远,田恬一直在絮叨着什么。高原表面在微笑着倾听,其实思维早就飘远了,只是他掩饰的太好,田恬一点都没有察觉。
&esp;&esp;“高大哥,你说河里现在还有没有鱼?!”田恬絮叨够了,说过了也就忘了,这事在她这里就算过去了。她这人就这点好,事到头上苦大仇深,有人劝两句就雨过天晴。
&esp;&esp;“有也不多!现在不止害地害畜生,连水产都出奇的少。你应该听过我们当地的那句歌谣把,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那真的是一点都不夸张,扎个猛子下去,就准有收获。特别秋天繁殖的季节,上游国境线会游回来大批的鱼过来产卵,那时候水里密密麻麻跟开锅似的。
&esp;&esp;不过从今年头上,水位和鱼就开始巨减,那群鱼都没回来。不过他们有人在下游下暗网,多少都有点收获,你要想吃我就帮你弄一条。”
&esp;&esp;高原笑的温和无害,他长的不丑又高大修长,在将要日落的柔和光线映衬下,跟开了美颜一样,引着田恬多瞅了好几眼。
&esp;&esp;她一直不怎么欣赏现在人对好看的标准,首先,你要是党员,就算不是也要是个先进工作者,或者是这个能手那个标兵才行。又有人问,这和长的好看有什么关系,这些要素在现在那就是衡量一个人的
&esp;&esp;那个女人哭了很久,怎么劝她都一副活不下去的样子,直到天都黑透了,她才抽着鼻子说:“算了,我就是这个苦命了,没什么可挣的了,麻烦你们帮我报个信吧。”
&esp;&esp;她这可算是想开了,田恬急的一脑门子汗,赶紧让高原去找人。高原没动,看看在月光下闪着银光的水面,和身后不远漆黑漆黑的树林,说:“天都黑了,你俩个女同志在这里我也不放心,我先把你们送到我们村,再去二大队找人。”
&esp;&esp;“是啊,你这浑身都湿透了,也要换件衣服。天黑刮凉风了,很容易生病的。”田恬也说。
&esp;&esp;那个女人拒绝俩人的提议说:“这样一折腾天都亮了!你们不知道我们大队的规矩,夜不归宿可是大罪名,到时我革命逃兵的帽子就真扣实了。同志你们好人做到底,就当可怜可怜我吧!这位大哥帮我去报个信儿,妹子你去帮我拿衣服,我在这里等着。”
&esp;&esp;开始田恬是怎么都不同意的,两个人在这高原都不放心,那放她一个人不是更危险。但架不住这女人说的可怜兮兮的,通风报信不能耽误,她身体又不好,得病更了不得,可是又实在走不动了。
&esp;&esp;田恬心眼儿比较实,怎么劝都说不能放她一个人在这里,最后还是高原说:“既然要帮助别人,当然要按照人家的想法,忘了我刚才怎么说得了,不要好心办错事。”高原这话说的意味深长,但显然田恬不可能听得懂。
&esp;&esp;田恬想到自己之前干的那吃力不讨好的傻事,就毫不犹豫的的同意了,俩人走的时候,高原还回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她也一直在目送俩人,对上高原的目光后,又慌忙低下了头。
&esp;&esp;看来,再回来她是不会还在这里的了,那他也没必要着急了,先把田恬送回去吧。高原的军挎里背着手电筒,打开后替田恬照着脚下的路,不过这时候的手电筒都是黄光,照明不远还不清晰,俩人走的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的。高原是老司机了,村子里这条路都在他心里,他使了个坏把田恬引一个小洼里,要不是他扶得及时,田恬准得崴了脚脖子。
&esp;&esp;之后他还好心的拽着田恬走,又把田恬弄得暖心贴肺的,直接把他当成了七十年代最好的人了。
&esp;&esp;“高大哥!你不是去二大队报信儿么?!”
&esp;&esp;“哦,我回去骑自行车,会比脚程快。你就直接回家吧,我会告诉张干事和其他同志带衣服过去的,顺便好好做做她思想工作。”
&esp;&esp;他这样的安排,田恬有点小情绪了,明明做好事也有她一份,到最后怎么没她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