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装,那么大家装到底。金童施礼道:“兄台莫要见怪,不知者不罪。须知世间有一等人,好言好语怕是打听不到真话,只好冷眼相对,他反而敬着你。在下不知此处穷乡僻壤,却有兄台这等饱学之士,实在失敬,失敬。”这话说的还是不客气,不过也算给了此人面子,更暗示自己出身高他们一等,根本不问随访姓名,十分嚣张。
读书人想了想说:“公子是贵人,我等乡野粗陋之人,想也不入公子法眼。有何事体,请公子垂询便是。”他也算是见惯了人情冷暖,吃亏就吃亏了,只好无所谓。
金童也不为难他,直接问道:“听说黑鹊村中最近常常死人,好像道门的法器也镇压不住,适才有道士去了刘家,是不是?”
读书人道:“是。”
金童慢慢道:“此间轶事,能否原原本本告诉我?”
读书人看看四周,见一圈人也在十分期待的看着他,暗叹一声村里人没见识,只好就站在路中间,把近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金童。
第一个死的人是牛大夯,一个身强体壮的二十八岁庄稼汉,死在自家的床上,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两眼翻白,床上有剧烈挣扎的痕迹,门窗没有被破坏,并且都是从屋里栓着的。官家派人验尸,没有外伤,银针入腹无毒,只好说是怪病。
“此人可有父母妻室?”
“皆无。其父母早亡,兄长牛大力长他十岁,三年前失足落水而亡,留下一个儿子牛力,被孀妇改嫁带走,已有一年半。”
“继续。”
第二个死的人是刘晓霜,年方十五,待字闺中,死状与牛大夯如出一辙,同样门窗紧掩,无伤,无毒。出事后,母亲哭死,父亲自尽,无兄弟姐妹。
“她和牛大夯有没有亲戚?”
“没有。”
“她父亲为何自尽?”
“家贫,欠人十五两银子,本打算嫁女给刘正,聘礼少说二十两,但女儿一死,没了指望。”
“刘正是谁。”
“刘允文的弟弟,刘允文就是死了新妇的那个。”
“同姓刘怎能通婚?”从秦朝就有法律规定说“男女同姓,其生不蕃”而禁止近亲结婚,金童相信这里也该有同类法律。
“两家并非同族,是祖上的赐姓,两家祖上都是刘家的家丁。”
“继续。”
第三个死的人是王进,三十五岁男,死于家中床上,死状相同,无外部疑点,上有父母,下有妻儿,平rì老实,从不无事生非。
“晚间死于床上,妻子没有发现异状?”
“他父亲痴呆,母亲年已七十,瘫痪,其妻每rì天黑后侍候洗澡等起居事项,回去后发现人已去世,儿子十二岁,已经分房居住。”
“为何此三人的死状与刘家新妇的死状不同?”
“不知。”
“其余人等,死状若何?”
“皆与此三人一样。”
……
“带我去王进家。”
王进的死没有给家中造成太翻天覆地的变化,老年痴呆的老王头照样耷拉着脑袋坐在家门口树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