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不见,却可以清晰感觉得到的线条,就算忽然有一下变异,也会被临近的轨迹挤压、再变异,最后纠正回来,而这一刻,似乎很漫长,又似乎代表着一个宇宙的亘古流传。
瞬间,就是永恒。
金童看着,不是用眼去看,而是用心去看,渐渐的,他感觉自己也融入了这种天地至理的境界。
忽然,他动了,从一些轨迹中传过去,到了另一些轨迹中去,而构成了他自己身体的轨迹,浑然一体的与新的环境相连。
“原来,是这样,是这样……”
金童喃喃道。
已经被这天地间的至理感动的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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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哥。”天sè蒙蒙亮的时候,金童终于“梦游”回了青楼中,在硕大的厅堂中,他看到了睡在饭桌上的黄老二,他仰面朝天躺着,哈喇子流了老长,刚被金童的动静惊醒,睁开了惺忪的双眼,脑袋下面还枕着不知那个好心的jì女给他垫上的衣服。
“嘿嘿,兄弟你醒啦,昨晚的……咦?”连黄玉这个凡人也发现了不对劲:“老弟你怎么,这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
“说不出来,感觉可不对劲啊,啊对了,有种看得见摸不着的感觉,奇怪……”
“是吗?”金童笑眯眯的道:“昨夜宿醉,差点被你老哥安排的人给强上了,醒来万分难受,强行运转功法,却无意之中进步了一个层次,果然如此明显吗?”
“是这么明显,十分怪异啊……”黄玉翻身起来:“兄弟果然好定力,听你这么说,昨晚这晓月楼最著名的冰美人也没被你看上?”
“嗯?”金童反问道:“什么冰美人?青楼之中也有能配得上这三个字的女子?”
“哈哈!”黄玉用一只大巴掌拍了拍金童的肩膀,仿佛要借机试探一下金大人是不是真的摸不着了,然后收回手,满意的道:“这冰美人可是青楼中的异数,不但在玉门关,就是在整个西北,也是大大有名的。”
“哦?”金童来了兴趣:“怎么回事?别又是什么卖艺不卖身的戏路吧,这种事情听说的多了,最后还不是一个个翻倒在孔方兄的yín威之下?”
黄玉忍俊不禁道:“兄弟说话真有意思,不过细细品来还是很有深意。不过,怎么说呢?这冰美人的来历可不一般,我也说不清楚,只听说来头很大,却偏偏来到了这里,而且不但当初送她来的人已经言明不准违背她的意思,就连她自己也是一身的神秘,比方说,青楼的鸨母会留着这么一个国sè天香的尤物仅仅弹弹琴与客人闲聊几句吗?可惜下了五人份的chūn药人家也没反应,躺着不动别人连她衣服都脱不下来,有个纨绔子弟起意用强,皮鞭打下去人家丝毫无损,下手的人却立刻倒地不起,三个月都起不了床。”
金童惊异的道:“如此,难道是妖怪?”
黄玉道:“那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件事,鸨母也不敢声张,更没找道士来看过,她都这么神秘,送她来的人当然就更厉害了。这都是她刚来时的事情,后来鸨母也认了,更怕送她来的人报复,只好配合着冰美人,她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了。这些都是刺史大人跟我说的,一般人可不知道内情。”
金童思索道:“如此这般,为何昨夜她就看上了我,还上了我的床……难道……”
黄玉的大巴掌再次拍在金童肩上:“想什么呢,这次人家可不是看上了你的孔方兄,而是……嘿嘿,被你的大才感动啊!”
“大才?”金童恍恍惚惚:“我有什么大才?”
“嘿嘿嘿,”黄玉神秘兮兮的笑了:“昨夜大醉,自己作了诗留了字,原来都不记得了。”
“啊?”金童莫名惊诧,还有此事?
黄玉继续嘿嘿笑着,从怀里摸出张纸条来,张开阅读:
本为贵公子,平生实爱才。
感时思报国,拔剑起蒿莱。
西驰丁零塞,北上单于台。
登山见千里,怀古心悠哉。
谁言未亡祸,磨灭成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