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没有完,阿信从一个婴灵的意志掌控中逃脱出来,紧接着又被其他婴灵和鬼根的意识摄住。
“他的痛苦算什么?!让你感受一下我的!”
“我的!我的!”
“还有我的痛苦也让你见识一下!”
它们争先恐后地钻入到阿信的灵魂里,要带那些仿佛能吞噬世界的巨大怨念和不甘,疯狂地在阿信的意识里翻腾着,将自己所有的惨苦和愤恨痛快地向阿信倾吐着!
阿信的意识在这种强大而频繁的冲击下,开始渐渐失去自我,他的记忆也跟着迅速消退,爷爷、养父、医生、王子、周心怡、顾仁青、雪莉,那些一张张深刻而鲜活的面孔正在脑海中急速消失掉。
阿信对这种渐渐被其他意识夺走自我的感觉非常害怕,他挣扎着叫道:“不、不!别离开我…我、我是谁?那该去哪?”
这个问题刚一脱口,立即有无数声嘶力竭的尖叫回答道:“你谁也不是,这副身体不是你的!是我的!快给我让出来!”
那副千疮百孔的身体,里霎时间掀起了一场令阿信痛不欲生的*争夺战。
阿信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解脱了,他甚至能清除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渐渐从*上被撕开!
“不对…你们说的不对……”阿信紧闭双眼剑眉微蹙,他思索着回忆着,突然一道强光贯穿脑海!
“断罪之剑…冥律处刑!我想起来了…我…我是冥律处刑人!”
随着阿信摧山倒海的暴吼,侵入到精神领域的鬼根和婴灵纷纷惨叫着,被阿信所爆发出精粹而强大的意志力逼出体外!
“呀!”心悬一线的安妮见了忍不住惊呼出声,她满脸惊喜地望向骨雾:“老爷子!”
骨雾挤了挤眼,悄悄伸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三角眼中荡漾着的光芒仿佛是在对安妮说:“别急呀傻丫头,好戏还在后头呢!”
魔母看到阿信在这种垂死的状态下,居然还能爆发出,如此刚烈强韧的意志力,逼出鬼根和婴灵,她眼中的怨毒更加浓厚,但也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激赏与敬意:“你们这些冥律处刑人…这个也是,那个也是!怎么尽都是些打不弯的硬骨头?!”
“硬骨头?你说对了!”阿信的喉咙咳出鲜血,他充满自豪地高声道:“断罪联盟自成立以来,从未有一个冥律处刑人屈服求饶!所以你无论怎么折磨我都是白费力气!哈!”
魔母蔑然冷道:“折磨你不过是为了解闷而已!既然你没什么乐趣能献给本魔母,那就……”她五指如钩,对准阿信上半身的五处大穴刺过去,眼看就要将他击毙于此!
骨雾忽然烟斗一挥,抢先于魔母闪到阿信面前道:“呵呵呵呵…你这娃儿未免太憨了点,老爷子故意放出那些鬼手蝾螈把你引到这里,可不是让你傻乎乎的来寻死啊!”
鬼手蝾螈?!
那些惨白色婴灵化成小手形态时,组合而成的那种“千手蝾螈”,原来就是叫这个名字吗?
但这不是重点,骨雾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会知道会有冥律处刑人追到这里?
看他言语之间,并不是单纯引来冥律处刑人,而是只对阿信颇为关注……
那么他又为什么知道阿信会是来到这里的冥律处刑人?难道断罪联盟真的有内奸?
他为什么要故意放出鬼手蝾螈将阿信引到这里来?
他将阿信引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
这和他之前说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阿信盯着骨雾那双烟雾凝成的湛蓝色三角眼:“你…那东西是你放出来引诱我的?你故意引导冥律处刑人,不就等于暴露了历魂树的地点?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魔母也是闻言一怔,她面色顿时变得非常阴狠:“骨雾!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竟敢隐瞒本魔母,在暗中策划着什么我也不知道的阴谋?”
骨雾没有理睬魔母,仿佛这位始祖鬼道根本不过是他计划中一味微不足道的配料。他走近阿信,怪烟激荡着将魔母操控的尖刺吞噬掉。
这轻描淡写的一手,连魔母瞬间都脸色大变,心中惊道:“这!这个骨雾…远远超出我所推测的实力!”
骨雾身上散出的怪烟将阿信托起来,他吸了一口烟斗然后喷到阿信脸上:“老爷子我呀,其实也没什么太复杂的计划,只是想把你引到这里来就行了!”他忽然迅若惊雷地用烟斗在阿信的头顶猛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