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弗隆斯的目光穿过冰眼乌鸦的包围网,轻蔑地望着天空深处:“现在…我恢复了神格力量…在这个世界两个神格是不能直接冲突的…你还有什么办法?”
阿信失魂落魄地望着那股浑厚肆虐的魔气:“这才是毕弗隆斯原有的姿态吗…我真是太天真了。最弱的一个魔神?开什么玩笑……”
先是老爹,现在连心怡也落入魔爪……
阿信像散架的木偶一样趴在地上,望着毫无气息的医生和王子,还有地冰眼乌鸦的尸骸。他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我们明明那么拼命了,为什么还是阴魂不散啊!这么多人,这么多乌鸦,他们就这么白死了吗?!还有你们暴君俱乐部!明明那么强,为什么要去害无辜的人?有本事冲我们断罪联盟来啊!害死比自己弱的人难道很有成就感吗!败类!败类!你们全都该死!啊啊啊啊啊啊啊!”
独蛇凶险地眯起眼睛:“哈哈!所以才叫暴君俱乐部嘛!你知道什么是暴君俱乐部吗?”
“欲我所欲!为我所为!暴君俱乐!苍生授降!”
第二将军狂笑着接过话头:“吾等乃杀人暴君!吾等乃妄为暴君!吾等就是喜欢为所欲为!怎样?”
阿信蓦然怒吼:“你们这些邪门外道迟早会遭报应!!有种马上杀了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
独蛇凝视阿信半晌,又看了看医生,露出难以捉摸的隐晦表情:“你…就这么想死?”
阿信冷笑一声:“命运不会想你想的那样发展!任何和时候都有任何可能性…自从我加入断罪联盟,就知道自己随时随地会都会死掉!我是化身断罪之剑的冥律处刑人!早就将性命交给上天安排!你们今天杀了我又怎么样?断罪联盟强者如云!总有一天,他们会像断罪之剑一样,无论天涯海角都会把你们找出来!以冥律处刑人之名将你们讨伐!!!”
“你这少年……”独蛇的眼角恶狠狠地抽动了一下,他的眉毛居然直立起来,就像两条被激怒的蝰蛇,那架势像随时都会扑过去撕下阿信的肉一样,但他并没有真的扑过去,而是向第二将军使了个阴沉的眼色。
第二将军看着自己攥紧的拳头,心里很不舒服:“本将军纵横天下,一向快意恩仇。自从入伙暴君俱乐部,这双拳头虽不知杀了多少英雄好汉,但却也…都是堂堂正正的决斗。此子浑金璞玉,胆识超群,乃是难得一见的好材料。这幅不服天朝管的脾气,也像极了当年闯荡天下时的我。如若殒命于此,未免太过可惜!!”虽然立场敌对,但作为一名武者,他心里对医生和王子很尊重,对阿信更是起了爱才之心,所以非常不愿对他下手。
就在将军快要放弃犹豫狠下杀手的时候,附着在周心怡身上的毕弗隆斯突然跃过来,它周身围绕着的烈焰吞噬着所经之处的任何存在,第二将军立即感受到了那种不应存在于现实世界的温度和破坏力,他来不及出手,仰身暴退到力所能及的最远处。
“停停停!你知道这小东西多罕见吗?能彻底免疫我的人类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周轩这小子,还真是挑了个好玩具呢……”它突然停住,一脸嫌恶地说:“难道说他早就知道这小子特殊,原来他早就知道之前的四十九个不过是被我附身的玩具而已。所以才挑选这个能免疫我的小子做容器?哦…我明白了,一开始就是为了夺取我的力量才会这样布局啊?!呵呵!真是个狡猾到让人讨厌的小子!”
毕弗隆斯以那副原本属于周心怡的纤弱身躯,捏住阿信的喉咙将他提起,就像是无害的小动物在玩弄强壮的猎豹一般诡异。
阿信悲怒地盯着“毕弗隆斯”的脸,那原本是属于周心怡的容颜!
她惧怕的时候,哭泣的时候,惊慌失措地和阿信一起逃脱危险的时候……
那些仍历历在目……
虽然现在这张脸依旧明丽动人,但阿信却觉得“她”好遥远好陌生……
毕弗隆斯讥笑着问:“怎么?你很想念她吗?别担心~她暂时还活着呢~嘻嘻嘻嘻……”
“恶心!”阿信怒不可遏:“别用这张脸做出那么恶心的表情!你不配!!”他一拳轰出去,却又突然停止!
那张脸…那是心怡的脸啊!
阿信煎熬地呻吟起来,他明知道那已经不是周心怡,但就是像中了魔咒一样下不去手!
毕弗隆斯冷笑一声:“哼!愚蠢的人类,无聊的感情!!”
熊熊魔焰像有生命的刀刃一样在阿信全身肆意游走舔噬,这诡谲火焰所带来的疼痛令阿信失声惨叫!
在此之前,阿信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像今天这样的彻骨之痛!那古怪的火焰仿佛是在直接炙燎人的灵魂,很难想象世界上居然还会有这种痛感,神魂欲裂的冲击力令阿信痛不欲生,但同时却又巧妙地刺激着他的理智,令他保持着高度清醒。
当勉强从狂乱的痛苦中尝试镇定的阿信睁开眼,迎上毕弗隆斯充满幽暗笑意的目光时,他明白了:毕弗隆斯在玩弄他,它要用用历经无数岁月积累下来的经验和技巧折磨他!
“这是肺叶被岩浆烤焦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冲击感?”
“这是肾脏被毒针蚁刺烂的疼痛,你现在一定觉得精神振奋吧?”
“接下来是脑子长满苔藓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