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帝怒道:“好啊,你自己也承认了,左右,给我拖下去砍了。”
长青子急的满头大汗,强自镇定道:“陛下请暂缓行刑。容臣细细说来。”
至正帝余怒未消,冷冷的道:“你还有何话说?”
长青子定了定神,继续道:“那长青丹的丹方是天下剧毒不假,但也唯有因此,才是长生之药。”
至正帝闻言一愣,但那长青丹既然是剧毒,又怎么可能是长生药?疑惑之下,冷冷的道:“说!”
长青子接着道:“陛下请想,古往今来,可曾有过一个长生之方?”
至正帝再次一愣。如果有过。早就有人长生了。既然无人长生,显然这长生之方并不曾有。
但听得长青子道:“陛下,古往今来,无人可以长生。因此从来没人见过长生之药。长生之药或许有。但谁也不知道是什么?”
至正帝听到这儿。心中余怒虽然未息,却也忍不住点了点头,长青子这话倒是不假。如果有人知道长生之药是什么,这人早就长生了。既然无人长生,那就说明这长生药从来没有出现过。
但听得长青子又道:“陛下,请试想一下,既然古往今来,无人可以长生,可见古往今来,曾经有人用过尝试过的药方、丹方,全都不是长生方。”
至正帝点了点头,但想到长青子丹药中的剧毒,怒意却又涌了出来,“纵然古往今来的药方、丹方全都不是长生方,也不能说明你那毒药便是长生方。”
长青子叹息一声,“陛下,臣这长青丹固然未必一定便是长生方。但古往今来,这个丹方却谁也不曾尝试过。”
至正帝听到这儿,忍不住皱了皱眉。长青子把话说到这儿,他已经完全明白过来。长生方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曾经出现过的,则肯定不是长生方。这长青子自己,也不知道长生方是什么,他只是将肯定没有别人使用过的方子拿出来,至于究竟是不是长生方,他自己都不敢肯定,总要试过才能知道。结果刚才一试之下,试药人身中剧毒。
想到这儿,至正帝再次大怒,“好啊,原来你把朕当做了实验对象,让朕尝试你的毒药。”
“陛下,臣万万不敢。”长青子一听这话不对头,急忙俯伏在地,惶恐之极,“陛下,这长青丹刚炼制出来之时,臣便自己服用过,没有中毒,否则臣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将其献于陛下。至于这位和老丈试药中毒,只是因为身体太过老迈,不能承受药性的缘故,请陛下详察。”
至正帝不理他后面的话,冷笑道:“原来你自己服用过,这是你的长生药,服用之后,一定得到长生了,左右,将他脑袋砍下来,朕倒要看看看他有没有获得长生。”
长青子吓了一跳,急忙匍匐在地,哀求道:“陛下饶命。”
至正帝转向刘御医,“御医,你验过药性,你来说,他这长青丹药性怎样,服用之后,会不会中毒而死?”
“陛下!”刘御医再次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这位长青子道长的丹药中的确含有剧毒,那是确定无疑的事情。不过这些药物相生相克,综合在一起,却将毒性减轻了不少,年迈的老人服了,虽然会中毒,但年轻人服了,毒性轻微,一时之间却也未必就会作。”
长青子忙趁机道:“陛下,臣这长青丹,的确如刘御医所言,壮年人服用,绝不会中毒而死,否则臣天胆也不敢欺瞒陛下。陛下请想,正因为这药物乃是毒药,服用到了一定的量,就会把人毒死。但若只服少许,人却不会死,因此臣想,若是控制住服药的量,将其控制在死于不死之间。树木生于干地更加耐旱,生于北方则更加耐寒,人冬天少穿衣服便能抗冻。同理,长期服用长青丹,人一直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对于死亡自然而然的便生抗性,终有一日,可以脱生死,得到长生。”
至正帝冷笑道:“妙想天开。”
长青子正色道:“陛下,虽是妙想天开,可也是长生之法。”
至正帝沉吟片刻,“朕若这么杀你,你必然不服。”
长青子忙道:“君叫臣死,臣不敢不死。”
至正帝‘哼’了一声,神色却略微缓和了些,显然对长青子这番应对还算满意。想了一想,便道:“这长青丹的丹方是你提出来的,长生的理论也是你说出来的,那好,朕不杀你,只让你每日服食自己的长青丹,若能长生,朕自有嘉奖,若是中毒死了,那也是你咎由自取。长青子。你可心服?”
长青子死里逃生。大喜过望,忙深深磕下头去,大声道:“谢陛下开恩。”
那长生子见此,也从侍卫手中挣脱出来。将自己一番长生理论说出。他那长生丹。用的只是天下污秽。倒也算不得剧毒。
至正帝同样让他服用自己的丹药,中毒死了,便是活该。若是侥幸因而能得长生,再行封赏。
长生子师兄弟两人谢过,退了下去。
至正帝转向许莫,再次询问道:“许道友,你刚才说第一步容易,为什么要这么说?又为什么说想要维持下去,那就难了?”
许莫摇了摇头,“陛下,这道理太过复杂,说起来极为麻烦。一时三刻,只怕也难说个清楚。不如由在下演示一番,让陛下亲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