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莫不解的问了一句,“什么太残忍了?”
柳贞贞一本正经的责问:“你让人给老虎准备两只羊,不是残忍是什么?”
许莫闻言失笑,心想这柳贞贞书读得多了,有些迂腐。没出过门,不知道什么世事。反问道:“老虎不吃,岂不饿死了?”
柳贞贞道:“但那是老虎啊。”
许莫道:“都一样。”
说着进了酒楼,那酒楼里已经坐了不少客人了,都在喝早茶,吃点心。三人找了个位子坐下,红线向他人桌上的吃食望了一眼,皱起眉头,道:“许大叔,我不吃这些东西。”
许莫知她吃不惯。点头道:“嗯。我帮你叫些蜜饯果子吃。”
红线独喜欢世俗间的蜜饯果子,在柳贞贞家里吃过不少,闻言欢喜的道:“好啊,谢谢许大叔。我喜欢吃蜜枣。杏脯。金桔。菠萝片。”
正好那店小二走了过来,“客官,你们要吃些什么?”
许莫道:“给这位小姑娘来几盘蜜饯果子。最好是蜜枣,杏脯,金桔,菠萝片。至于我们,你们有什么好菜,捡精致的上来。”
“客官您稍等。”那店小二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柳贞贞突然说了一句,“喂!我不吃你的东西。”这话说的决绝,同时一脸愤然之色。
许莫瞥了她一眼,还没说话。红线忍不住问道:“贞贞姐姐,你为什么不吃?”
柳贞贞脸孔涨的通红,似乎是气的了,道:“他……他……”说着伸手向许莫一指,手指止不住的抖,“他……刚才害死两只羊。”
红线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生气,瞪大了眼睛,“贞贞姐姐,老虎不吃,老虎就要饿死了啊。”
柳贞贞分辩道:“那是老虎啊。”
许莫情知跟她说不通,笑道:“红线,你别管她了,反正她一顿不吃,也没什么。”
柳贞贞神色气恼,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似乎不愿看他。
许莫淡淡一笑,也不管她,心想:反正再过一会就把她送走了。
柳贞贞独自坐了片刻,见无人理会自己,突然伏在桌子上,委屈的哭了起来。
红线奇道:“贞贞姐姐,你怎么哭了?”
柳贞贞抽泣着道:“你别管我,让我哭死好了。”肩膀一抽一抽的,似乎哭的很是伤心,说着又抬起头来,望了许莫一眼,赌气似的道:“我不在这恶人跟前哭。”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旁边的一张桌子上,重新趴下哭了起来。
红线满腹疑惑,望望柳贞贞,又看看许莫。许莫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
这时,酒楼外突然闯进一个人来,刚一进门,便大声道:“有年兄,大喜,大喜。”边说边向其中的一张桌子走去。
那桌子边上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站起身子,向那人拱了拱手,“闻人兄,好久不见了,何喜之有?”这老者一袭儒衫,看起来似乎是个秀才。
从外就来那人大约五十来岁,同样一袭儒衫,大笑道:“有年兄还不知道?哈哈!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当今天子开恩科,不拘一格降人才。今年十月初三,不拘童生、秀才、举人、甚至白丁,只要识字,都可进京赶考。”
那有年兄闻言猛的一惊,“真有此事?”神色激动,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喜意。
这人其实是个老童生,肚里学问有一些,就是时运不济,考了五十多年,都没进学。一颗心早就死了,听了这个消息,那真是鸿运当头照,清福从东来,欢喜的一颗心都快炸了。
那闻人兄道:“告示都贴出来了,有年兄,天子恩重,赐下这等千古难逢的良机,合当你我大展宏图。”
“天可怜见!天可怜见!”那有年兄猛的一拍桌子,大声道:“走,咱们看看去。”说着两人快步走出门去。
“还有这种事?”“为文兄,你听到了么?”“走,咱们也去看看。”
酒楼里其它客人听到这段对话,顿时喧哗起来,便有几人跟了出去。
柳贞贞听了,也不哭了,坐直了身子,突然道:“我去看看。”
红线道:“贞贞姐姐,你到哪儿去?”
柳贞贞道:“我看告示去。”
红线觉得好奇,急忙道:“贞贞姐姐,我和你一块儿去。”
“你快一点。”柳贞贞心里焦急。虽然停下来等她,却忍不住的催促。红线从位子上站起来,跟着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