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拿手敲了敲大木桌:“钱就在桌子上,先生不问问有多少?”
三张一千两银子的银票,十两黄金。
瞎子抬起手来吹了吹,显然这一次烧伤还是比较严重的,“之前我在白纸上写过,贵人何不现在打开来看看,和桌子上的钱财数目一样否?”
吴大千立刻向着刘三使了一个眼色,从衣兜里摸出一文铜钱,悄无声息的放在了桌子上。
刘三得意的嘴角上翘,一直都在他右手中捏着的那张纸,也轻轻的展开,只见得上边用古篆体文写:银三千两,金十两,铜钱一文。
一时间,对于这瞎子铁算盘,主仆两人都惊为天人。
“如此去北方能安然归来,定然请先生饮酒。”刘三把纸张轻轻放在大木桌上,对这瞎子微微拱手。
瞎子没说话,只是抬着脸,对着刘三,做了一个“望”的动作。
遇到这事情,刘三实在是没有多少心情在这里停留,当即带着众人策马会城中去。
他本来想去找陈良绍说说话的,结果发现陈良绍回家去了,虚空和尚也雇了一帮镖师,押送着钱财走水路,回金山寺去了。
白老鹰人也不见了踪迹,可能又去秦淮河鬼混了。
一时间,他才发现自己想找人商量个事情的时候,却找不到半个人商量。
不是说朋友薄情,而是朋友有自己的生活,他们有自己要去做的事情;既然是朋友,那就应该互相理解和信任;当见不到朋友的时候,你只需要等一等,朋友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刘三相信自己不用等太久的时间,三人中至少有一个人会出现在他面前,听着他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一遍。
黄昏时候,白老鹰带着一身的酒气和女儿香回来,脸上还有好几个唇印,不知道他是故意炫耀,还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脸上有好多唇印。
且,刘三看在驿馆的角楼上看到,这家伙是骑着马从烟花柳巷中走回来了,天知道有多少人注意到了他脸上那密密麻麻
的红唇印子。
“呃——”
见面还没有说话,就是一个长而久远,味道极为过分的酒嗝。
刘三控制住自己在抱起夺命剪刀脚的杀心,吩咐吴大千给刘三弄了一碗醒酒汤。
“咕嘟咕嘟……”
一阵极为不雅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白老鹰就像是猪饮水一样,把醒酒汤喝了一个碗底朝天,然后又长长的打了一个酒嗝,这才勉强清醒了一些。
看着白老鹰没有光线的瞳孔渐渐聚焦,刘三无奈的问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做什么’?”
白老鹰迷茫的环视了一圈屋子,干笑道:“惭愧惭愧,喝得太多了,我看你这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今天从梅坡林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算命的……”刘三把事情细细说来,白老鹰听得一愣一愣。
“那咋们还去不去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