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伸手道:“拿千里眼来。”
白老鹰赶紧从衣袖中取出千里眼,递到了刘三手中,顺手指了一个方向,是在战船的左侧。
刘三走到甲板边上,抬起千里眼向着远处看了过去,一个灰蒙蒙的的海岛出现在他眼中,不知道是天色如此,倒映着整个海岛也是灰蒙蒙的,还是因为这个岛屿本身就是灰蒙蒙的。
正如白老鹰所说的那样,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海岛上似乎是有非常茂密的植被覆盖,但认真看去,似乎都像是杂草一类的东西,如同匍匐在地面上生长的藤蔓植物,完全看不见冲天耸立的高大树木。
讲道理的话,很多海岛上几乎都是如此,甚至有的海岛上生命都没有。
“这味道……你们不觉得很熟悉吗?”陈良绍迟疑着,终究是开口了。
“是妖发出现前的味道。”刘三把千里眼地给了陈良绍:“你还记得你当初和我说过,南疆曾经有人培植过一种植物,散发出来的味道和女人身上的体香一模一样吗?”
陈良绍道:“当然记得,我还说过,有可能是他们从大海上寻找回来的一种掐所未知的植物,然后对世人宣称,说是他们自己培育出来的。”
透过千里眼看了看,陈良绍面色凝重:“最好不要过去。”
“水底下没头发。”白老鹰那绳子吊着一支火把认真查看,“水还是黑色的,没有变化。”
陈良绍看着刘三,刘三想了一会儿,道:“战船停泊在这里,下小船。”他看着身边众人道:“如果没有发现这地方,那自然没什么,可是现在既然已经发现这地方,还不过去一探究竟,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指不定很危险的。”陈良绍絮叨起来。
“老陈,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刘三笑了起来:“你想想看,作为一个厉害的医生,如果你能发现这种植物的药用价值,指不定还能肉白骨,活死人呢。”
“做梦倒是有可能。”陈良绍担忧起来:“每一次妖发出现之前,就是这种味道,上一次航行回去以后,我和小荷亲热的时候,问道她身上的香味,我都有些害怕。”
白老鹰摸了摸鼻子,发现自己总算是有一点远超陈良绍,雪西施身上那味道绝对比良家妇人浓烈的多,而他却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不多说废话。”刘三认真起来,抬手道:“妖发为什么会弥漫着这样一股味道,一直都是一个谜团,以前的时候,我觉得妖发可能是历代被活祭的女人,落入海水中怨恨太深,再加上大海边上淫祀颇多,导致邪灵更多。”
白老鹰道:“三儿,你说的淫祀,是不是抓到一只大乌龟,就要给大乌龟焚香磕头那种?”
“你见过?”刘三好奇道。
白老鹰嗤笑道:“当年见过一次,一家老小五十口人,都给一只乌龟磕头,后来那乌龟受了香火,就有点通灵,那家人添了两个重孙,后来就不见了,但是还以为是人贩子呢。
谁知道去查的时候,发现乌龟嘴唇边上挂着一根婴儿的小手指头,我们就把乌龟劈了,在这乌龟肚子里发现已经消化了差不多的两个男婴。”
刘三皱起眉头:“算是人间惨案了,可惜却还是有愚夫走卒,愿意去参拜邪祟。”
小船已经下好了,白老鹰认为自己和镇仙棺、妖发有缘,所以坚持去,陈良绍则一声不响的顺着竹节软梯爬到了小船上,刘三点了曹正跟随,麻衣道人等人则在战船上等候着。
换言之,他们其实是很想避开这种邪祟之物的,只是刘三才整个队伍的首领,他决定的事情,那其他的人就难以更改。
曹正和白老鹰两人交替着划船,速度也算是不快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