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没有直接给出回答,他眉梢轻挑,金眸矜傲地转过去,仿佛在说:是又怎样?
军雌站起身,宽厚强壮的肩挂满各色各样的勋章,受‘深渊’侵蚀变异的紫灰肤色类似神使星关押的叛徒,他们背叛信仰、被信仰反噬,变得矮小丑陋,却又暗含无穷诅咒之力,是极其危险的生物。
军雌给虫的压迫感也差不多,收不回去的尾勾、阴晴不定的情绪,跟他交流就要做好被他突然暴起打掉头颅的准备。
他这颗行走的炸。弹该在脖颈附加几圈重力锁,确保能在他伤虫前将他制住。西泽任性想。
“哦,没什么,”军雌嘴角慢慢往上提,“我手底下有不少怪东西,要死不活的有,喜欢吃虫的有,都不适合当宠物,跟你床上的那只一样。”
“……它不在床上。”
西泽察觉这话不对,又好像挑不出错,他轻皱了下眉。
“那在哪?你的浴缸里?”军雌话接得很快,暗金瞳仁半眯,暗藏愉悦,“你会跟怪物一起泡澡?那东西不会爬到你的……唔。”
毫不设防的尾勾被做工优良的小皮鞋踩扁,这种尖锐剧痛哪怕是力大无穷、皮糙肉厚的雌虫都不得不瞬间变脸——
诺顿倒吸一口凉气,军装下的臂膀紧绷,肌肉块块突起,差点克制不住出拳掀飞雄虫。壮硕的腰背轻颤,痛得直也直不起来。
老哈尔忙叫:“西泽!你快松脚!你别给少将踩坏了!”
踩坏?
淡金眼眸嫌恶盯住诺顿扭曲了仍带笑的脸,闻言,西泽非但不挪开,还用力碾了碾。
——踩坏才好呀,坏了就锯下来丢了呗。
诺顿喘着气,抬手挡住老哈尔上前的动作。
与这双满是恶意的金眸对视,诺顿嘴角竟咧开一抹诡异宠溺的笑:“这东西就是给雄虫踩的,可惜没几个敢靠近。小西泽,多踩踩,把我踩爽了……”
老哈尔:。
是,是这样的吗?老哈尔虽没被虫踩过尾勾,但一点不妨碍他表情狰狞、感同身受。
西泽:“……”这是个变。态吧?
思及此,西泽一阵恶寒。他明显感觉到脚下踩着的尾勾暗搓搓磨他的鞋底,似是想将鞋底磨破好触碰他的脚……西泽再也忍不住连连倒退,脸颊因愤怒而微红:“你!”
只见那截被黑色马甲勾勒的腰线柔柔一晃,很快有只紫灰大手覆盖上去,非常轻松地一捞。
——小雄虫好不容易退开的安全距离告急,一下子成了负的。
被迫贴在军雌宽厚又冷硬的怀中,西泽倍感不适。那些勋章没成为军雌耀眼的资本,只成为西泽讨厌这只军雌的无数理由之一。
因为差点撞到他挺翘好看的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