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长华殿。
盛昭宁的身边从不离人,以前只是桃蕊守着,自从她逃跑之后,看守的人便成了影卫。
魏颐上朝时,影卫会轮番值守。
与她同一班子出来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曾经凉州的旧相识已所剩无几,大多数都是后来培植出来的,与盛昭宁并不相识。
影七很久没有回京。
魏颐登基后,她便天南地北的去收复各方势力,很少有留在京城的时候。
但人虽不在,消息却一点都没落下。
尤其是这两日刚刚回京,围绕着魏颐和盛昭宁的事情足够她新鲜了两天两夜。
影七踏着晨光,缓缓步入殿内。
她朝上一个守在这里的影卫挥了挥手,“下去吧。”
那名影卫抬头看了看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作为初始一批的影卫,影七在他们这些人中,掌握一定的话语权。
她抬起步子朝里走去。
帷帐挑开,半昏半暗的光线下,她一眼就看到了缩在角落里了无生气的人。
想到刚刚听来的那些消息,影七环着双臂,半挑着下巴看她,嗤笑一声:“别装了。”
面前的人并没有反应。
影七也不恼,三两步走过去,斜着身子靠在床架上,脸凑近了盯着她,玩味道:“当年在影卫营里,全封闭的空间下,你是唯一一个撑过两个月的人,就连韩叙都败给了你。”
作为影卫的最后一项训练,五人一组,她和韩叙还有盛昭宁都是一起经过黑暗淬炼的人。
两个月的时间,没有光源,没有声音,就连食物都少的可怜。
盛昭宁硬生生的扛过了两个月,且在出来之后,只是精神恍惚了半个月的时间,很快便恢复过来。
那样的情况下她都挺过来了,何况是如今这被关在长华殿的短短一月。
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除了她,就只剩韩叙。
而让影七惊讶的是,韩叙竟然也没将此事告知魏颐。
只是装作不知道一般,放任盛昭宁在魏颐面前这样的“疯”下去。
影七盯着她,偏了偏头,“魏颐又不在,还打算再演吗?”
盛昭宁终于动了动。
涣散的眼神重新开始聚起光芒,黯淡的眼底也一点一点重拾光彩。
她抬起僵硬的脖颈,太久没说话导致声音布满难听的嘶哑:“影七。”
她艰难的叫出她的名字。
瞧着面前连说话都费劲的盛昭宁,影七不知是嘲讽还是感慨的说道:“你这样弱不禁风的样子,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当年在凉州时,除了韩叙,就属盛昭宁最受器重。
影十的威名传遍凉州。
她一直都是强悍的,不管面对什么样的绝境,总能一刀一剑的杀出来。
这样的冷厉绝情,使得她在面对旁人时,也总会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似乎没有人能入了她的眼。
狠厉、孤傲,这是凉州给影十最真实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