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昏沉间,谁在背后给她披了一层薄毯。
夕阳已落,西边云层照着浓郁的金红色的光。
一梦不知今夕何年。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盛昭宁睫毛颤了颤,恍惚中,似是回到了曾在东宫时。
她习惯性的用脸颊蹭了蹭那只手,下意识低喃出声:“阿珩。”
停在半空的双手动作一顿。
片刻后,四周气压瞬间低冷如冰。
盛昭宁缓慢的睁开眼,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
她的眼上蒙着一层水雾,视线缓慢清晰后,看见的是僵停在肩后的手,伴随着滔天的怒火,捏着薄毯的手都用力到泛白。
“阿珩?”魏颐眼尾泛红,冷笑问道。
盛昭宁听到声音,脊背一凉,瞬间清醒过来。
他把那张薄毯披在她身上,扳过她的肩膀,眼中那抹疯狂被压抑的近乎扭曲,语调却是病态的温柔:“梦到什么了,很怀念吗?”
散落在脸侧凌乱的发丝被轻轻拨到耳后。
盛昭宁对上他幽深暗炙的双眸,狠狠颤了一下,冷汗从后背骤然冒出。
摄人的目光充满压迫的盯着她。
见盛昭宁沉默不语,魏颐掐在她肩膀上的手更用力了几分。
“说啊。”他依旧笑着。
只是那样的笑容,配上阴鸷血色的双眸,却更显幽森可怖。
盛昭宁面色苍白,不想惹怒他,只是低着声音道:“没什么,一些旧事罢了,早就已经过去了。”
魏颐嗤笑一声:“过去了,还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
他闭上眼睛,想将心中涌起的那抹阴戾压下。
可隔阂一旦生成,勉强维持的和平假象便会被狠狠打破。
魏颐神色紧绷,似乎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他嗓音暗哑,低问道:“告诉我,怎么样才肯忘了他。”
怎么样才能把那个人彻底从她的生命里剔除,滚出他们两个的人生。
盛昭宁低声道:“忘不掉了。”
谎话太过虚假,假到没有意义,没有人会相信。
她连说都懒得说。
“所以,你说过的那些话都是假的,都是在骗我。”魏颐手指收紧,双目泛出猩红血色。
她果然惯会说谎的。
是她说过会放下一切,和他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