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没有意识到一个人肯放下那样浓烈的爱需要多大的决心。
也不懂得把一个爱到骨子里的人从血肉里剔除需要多么的锥心刺骨。
盛昭宁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
也许魏颐这一辈子都不会懂什么是爱。
“没意义了。”
过往种种,既然已经过去了,她就永远不会再回头。
盛昭宁不动声色的朝后退了两步。
她偏过头,看着始终站在鹊桥上的那道身影,寒风冽冽,人潮拥挤。
饶是如此,他也依旧安安静静的等着,没有半分的急躁与不耐。
盛昭宁收回目光,心中绵软而又悲凉。
还有人在等她。
“我在镇北王府十九年,魏家予我一场生机,我还魏家数场恩义。”
此刻,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彻底脱离。
这么多年来,她为镇北王府出生入死,几次濒死,替魏家杀了无数人,做了无数事,所谓恩情种种,她早已问心无愧。
盛昭宁看向魏颐,眼底满是决绝。
“今日,盛昭宁自废武功,从此与魏家,恩断义绝。”
话落,盛昭宁抬起手,聚起内力向几个穴道点去。
魏颐甚至来不及反应,强横的内力已冲断经脉。
震烈的爆痛袭来,她瞬间跪倒在地,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盛昭宁!”魏颐失声大喊。
点点鲜红的血液喷洒在他的脚边。
魏颐大步冲过去,抓着她的衣服将她拽到怀中,忙去探她的经脉。
然却,为时已晚。
盛昭宁自断经脉,真气四溢,再无回旋余地。
体力随着真气的消散迅速流失。
盛昭宁脸色苍白,感受到自己在一瞬间迅速衰弱下去。
习武之人,若是自断经脉,会比普通人变得更加虚弱。
暴烈的真气随时有可能冲破内脏,她忍受着真气在体内四处冲撞的剧痛,缓慢的、不容抗拒的从魏颐怀里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