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府邸,就赐了这么大一座。不过今天这么仔细的看看这府内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倒也是别具风味。
走着走着,忽然一片错落有致的竹林映入眼帘。闾丘月生性酷爱翠竹。陈国不产竹,而那个人……
那个人曾为了她特意从乌国购进了大批幼竹,建造了一间月竹园。
他说,这是为她一个人而建。
有竹似月,名唤月竹。
只是,现在她离开了,那间竹园是否易了主?若是没有,她不在,那些翠竹又有谁人来照料?
会是他吗?
一抹心酸,不可抑制的席上心头。
怎么会?他怎么会?他既然能把自己送来和亲,还会有昔日的情分么?何况他的身份,又岂能容他有时间和精力好好的搭理一片竹园。
闾丘月一边默然的沉思着,一边不自觉的向那片翠竹走去。
“哎,你听说了么?”
一个低碎的女说话声从假山的另一边传了过来,打断了闾丘月的思绪,想必是这王府里的丫鬟,在窃窃私语。
皇权富贵人家的下人,总是闲来无事爱说些闲话。还在陈国的时候,自己家府中的人也是如此。所以闾丘月并不在意。也不打算听这两个人到底要说些什么。
提步,准备去翠竹园里看看。
只是刚走了没两步,闾丘月就再也走不动了。那两个丫鬟的话,竟使得她双腿向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听说什么啊?”这是另一个丫鬟对刚才发问的丫鬟的回应。
“新来的王妃啊!听说已经是王爷的第任正妃了。大家都传说王爷命数硬……
。。。
 ;。。。 ; ; 好一个王府总管,当真是个老狐狸。
闾丘月不免又重新打量了一番陈总管。他这是责怪自己没有询问清楚,就纵容手下的人胡乱施罚?还是在激自己去跟那个“罪魁祸”兴师问罪?
闾丘月一时没有做声,而陈总管那边心下也是翻江倒海。
本来嘛,都是那个璇侧妃。以前王妃没进府的时候,爱怎么嚣张跋扈也就随了她了。可是现在毕竟有了正主,她再怎么得宠,也不过是个侧妃。再说了,这个王妃可是从陈国来的。这其中的利害,任谁都不能不权衡。
只是……
思及此,陈总管又仔细的看了看闾丘月。
他倒要看看这位看似无害的王妃要如何收场。
像王妃这般姿色,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个十足的美人。相比较那个璇侧妃来说,也能论上个各有千秋平分秋色。怎么会连王爷都搞不定?这进府都大半年了,除了大婚当日,王爷竟然再没有踏足过碧落阁。
他可不相信闾丘月是个好欺负的角。
除非……
这位王妃,根本就不在乎王爷。所以才会不屑于那些个争风吃醋争宠夺爱的手段。
想起王爷,陈总管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普天之下的王爷,想必只有他乌国郑王南宫宸做的最为潇洒了。每天除了吃喝,就是玩乐。王府上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他这个总管来办。他只负责点头摇头就可以了。
可笑的事,自从他来到王府做总管,无论什么事,王爷都只会点头,从未摇头不允过。不过,这也不能怪了王爷,毕竟,那样的人,除了吃喝玩乐,还能做什么呢?
“陈总管言重了。”闾丘月终于开口,打断了陈总管的思绪。“都怪流伶鲁莽,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动手打人。”说着,似是责怪的看了一眼站在冷嫣身前的流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