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扬手,当啷,扫来的灵刀被他的掌刀挡住。
那人刚要收刀在攻,上官秀原本坚韧无比掌刀突然化成了绕指柔,将对方的灵刀死死缠住。那名修灵者还从没见过如此诡异的武器,脸色顿变。
这时,上官秀抬起另只手,他的这只手掌已然包裹起灵铠,掌心摁在修灵者的面门上。修灵者暗惊,但又不甘心放弃自己的灵刀,他爆吼一声,提腿出脚,全力踹向上官秀的下体。
“找死!”上官秀单脚一跺地面,他推着修灵者的面门,向前直射出去,度之快,仿佛在人们的视线里瞬间消失。
嘭!随着一声闷响,那名修灵者狠狠撞在墙壁上,力道之大,让坚固的城墙砖都裂开好几条缝隙。
再看那名修灵者,身子还是完好的,但脑袋已被上官秀硬生生地摁成碎泥。无头的尸体依靠着墙壁,缓缓滑倒在地,猩红的鲜血顺着上官秀指尖的灵铠,滴滴答答的向下流淌。
使出风影决,即便没有用出全力,上官秀还是感觉胸口闷,嗓子眼甜,五脏六腑都在翻腾。紧接着,一股血水从腹内涌出,冲到他的嗓子眼,上官秀脸上不动声色,满是淡漠,实则却是在紧咬着牙关,将这口老血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早在他和占湷交手之前,医官就已诊断出他的内伤急重,若是再与人交战,妄动灵气,有性命之忧。可结果他还是和占湷大战了一场,并且受了新伤,好在当时有古灵儿在场,及时为他服下疗伤的丹药,让他看起来并无大碍。
这次与宁南军作战,上官秀大多时候都是躺在躺椅上,不是他目中无人,未瞧得起宁南军,也不是他自己想躺着,而是身体实在支撑不住了。
刚刚他只是用出风影决,便已让他的内伤又加重了几分。
他步伐缓慢地走回躺椅前,慢慢坐下,对吴雨霏平淡地说道:“把尸体都扔出去。”
“是!”吴雨霏答应一声,把几名修灵者的尸体统统扔出城门楼。趁此机会,上官秀拿起茶杯,里面装的是温水,手指轻轻一弹,一颗丹药投入水中,他一扬头,将温水一饮而尽。随着这杯融合了丹药的温水下肚,上官秀感觉如被烈火焚烧的五脏六腑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他动作轻缓地躺回到躺椅上,幽幽吁了口气。即便是坐在一旁,与他近在咫尺的长孙飞凤,都未现他的小动作,也未察觉到上官秀受了极重的内伤。
眼睁睁看着己方的三名修灵者相继惨死在他的手里,长孙飞凤看向上官秀的眼神,除了仇恨还是仇恨。
“你们的这位安王殿下,并不简单。”躺下缓了一会,上官秀缓缓开口说道。
长孙飞凤怒视着上官秀,冷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这些修灵者,皆为死士!”上官秀轻描淡写地说道。
长孙飞凤愣了一下,紧接着脸色顿变。长孙怀安所统帅的这二十万大军,是刚刚组建起来的新军,军中存在灵战队,倒也没什么,实属正常,不过看这些修灵者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一支刚刚成立、初出茅庐的灵战队,更像是一支身经百战、配合娴熟的老牌灵战队。
最为骇人的是,那名被上官秀刺穿身子的修灵者,竟然会毫不犹豫地反刺自己一刀,以此来反伤上官秀,那正是死士的表现。
培养一批死士,起码需要十年,在这十年间,要把死士豢养起来,与世隔绝,除了每天不停的训练外,还要不间断的灌输忠一不二的思想,将其培养成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
死士一出,见血方归,要么杀掉他们的目标,要么被人杀掉,再无第三种可能。而长孙怀安派出的这批修灵者,在战场上正是这样的表现。
一个王爷,暗中竟然秘密培养出这么一大批的死士,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只是为了好玩吗?凡是皇族,培养死士,只会有一个目的,就是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
这个道理,上官秀懂,长孙飞凤更懂,这也是她脸色大变的原因。她握紧拳头,沉声说道:“上官秀,你想要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郡主不懂?如果你不懂,那么郡主还真是皇族中的异类,格外单纯的异类!”上官秀向她龇牙笑了笑。
长孙飞凤狠狠瞪了上官秀一眼,沉默未语。恰在这时,吴雨霏满脸兴奋地惊呼道:“倒了!倒了!秀哥,宁南军的军旗倒了!”
上官秀站起身形,举目向外面的城墙望去,果然,那面在城头上竖立起来的宁南军军旗,不知被何人砍倒,现已掉下城头。
既然军旗被砍倒,说明刚才被宁南军突破的防线已经被重新封堵上了。
他走到窗前,背着手,幽幽说道:“走投无路,孤注一掷,不惜拿出隐藏多年的实力做殊死一搏,但也只能改变局部的战局,却撼动不了整场战役的优劣。这场仗,长孙怀安已经输了。”说到这里,他摇头笑了笑,喃喃说道:“无形中,我倒是帮了皇子渊和皇子昊一个大忙,帮他俩铲除了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