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国出兵贝萨,以风国一国之力,足以取胜,上官秀之所以派出密使,寻求与己方的合作,其实是担心在风国对贝萨用兵的时候,本国会趁虚而入,出兵风国罢了。
长孙怀南觉得,这是一个将计就计的好机会,与风国共同出兵贝萨,即可缓解本国国内的危急,在打垮贝萨之后,昊天还能和风国平分从贝萨身上赚得的利益。
另外,自己也不用去参与两位皇子的皇位之争,不必再左右为难了,可谓是一举多得。
长孙怀南谋定之后,先是给本国的朝廷写去一封奏疏,将整件事向朝廷详细讲述一遍,而后,他又令人请来住在行馆内的徐淼,与之共商出兵贝萨的计划。
宁南,天京。
长孙怀南的奏疏很快也传到了天京,目前长孙怀德重伤不醒,在朝堂上主持朝政的是宁南的辅大臣,冠玉,大皇子长孙伯渊和二皇子长孙伯昊辅政。
接到奏疏的冠玉没敢隐瞒,在翌日的早朝上,他把敬王的这份奏疏当众读了出来。
听完之后,在场的大臣们大多都是又惊又喜。其实他们也都有和长孙怀南同样的顾虑,生怕风军会在此期间,趁虚而入,对本国兵。
现在看来,自己倒是多虑了,风国根本没打算对昊天难,或者说,本国把皇帝重伤的消息封锁的太好了,风人根本不知道此事,以上官秀为的风国好战派,正积极准备着和贝萨打二次国战呢。
外务大臣张九维跨步出列,向在场的大臣们拱了拱手,笑容满面地说道:“风国要联合我国,对贝萨进行二次国战,从今以后,我国可高枕无忧了!”
他话音刚落,武将那边传出一声嗤笑。众人不约而同地举目看去,出嗤笑声的正是辛继瑶。她微微眯缝着眼睛,看向张九维,说道:“张大人此言,为时过早了吧?”
“怎么?辛将军以为,风国不是准备对贝萨用兵,而是准备对我国用兵吗?”说到这里,张九维再次笑了出来。
辛继瑶没有理会他脸上的嘲笑之色,她若有所思地说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我看辛将军实在是多虑了!”张九维说道:“根据我国掌握的情报,驻扎在风国北郡的风军,在大规模的向木伦城集结,很显然,风军的第一个作战目标就是木伦城所在的加布尔地区……”
他话还没说完,辛继瑶打断道:“也有可能是杜基!张大人别忘了,木伦城一边接壤着加布尔,而另一边便接壤着杜基!”
被辛继瑶连番抢白,张九维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他沉声说道:“风国要对我国难,也应该是向我国本土出兵,又怎会去动杜基那块无关痛痒的地方?”
“因为在杜基,有我国的百万驻军,风军一旦入侵我国本土,这百万驻军势必回救,会给风军的推进造成巨大的阻力,所以,风国要对我国难,它一定会分兵攻打杜基,要把百万驻军死死拖在杜基境内!”
“这些都是辛将军毫无依据的臆测,实在令人无法信服!”张九维边说边摇头,他环视在场众人,正色说道:“诸位大人,风国的意图已经再明显不过,就是冲着贝萨国去的,上官秀为了打响这一仗,不惜逼死大将军吴鹏……”
“上官秀逼死吴鹏,也可能是为了在对我国兵之前,扫掉最后一个障碍!”
“辛将军为何要把上官秀所做的一切都想成是冲着我们昊天来的?”
“因为我比你更了解他!”辛继瑶的眼睛猛然睁圆,一对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眸射出如实质般的精光,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上官秀的阴险狡诈,张大人了解多少?你连上官秀这个人你都没见过,你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和我谈论上官秀?如果不是看在你年事已高,又是朝中元老的情分上,你以为我还会容忍你在这里大放厥词吗?”
说完话,她再没有多看张九维一眼,转身对冠玉说道:“辅大人,现在当立即传书敬王,让敬王率军撤回我国本土,对杜基,只留守小股兵力,守住几座主要大城即可!”
“这……”表面上,主持朝政的是辅大臣冠玉,实际上,真正把持朝政的人是皇子渊和皇子昊。
现在辛继瑶提出要把驻扎在杜基的百万大军全部撤回,这么大的事,冠玉哪敢私自做出决定,他下意识地看向两位皇子。
长孙伯渊不动声色,笑吟吟地看向长孙伯昊,问道:“二皇弟,你以为辛将军之提议如何啊?”
“这……”长孙伯昊的正妃就是辛家人,是辛继瑶的亲堂妹,按理说,辛继瑶的决定他应该支持才是。可即便是他,也觉得辛继瑶的决策太荒谬了。
当初为了占下杜基,本国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现在杜基战事未息,却要把百万大军回撤,这不等于是把杜基拱手让人吗,那本国先前所付出的努力和代价岂不全都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