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被不断的打倒,而贞郡军的兵卒也时不时的有人被扯进百姓的人群当中,被群殴暴打一顿那都是轻的,很多被拖进百姓人群中的兵卒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要害处就中了致命的一击。
贞郡军步步推进,百姓们节节后退,很快,随着百姓们的后撤,有几具贞郡军兵卒的尸体在人群中显露出来。看到己方这边有兄弟丧命,贞郡军的眼珠子都红了。
也不知道是谁放的第一枪,时间不长,前排的兵卒们纷纷舍弃了木棍,把肩膀背着的火铳端了起来,加装上纸壳弹,对着前方的人群,展开了齐射。
嘭、嘭、嘭!火铳的爆响声连城一片。一时之间,百姓人群中惨叫声四起,哀嚎声连成一片。
“杀人了!贞郡军杀人了!贞郡军要杀进盐城了——”
当贞郡军使用木棍的时候,盐城百姓还敢与之厮打,现在贞郡军改用火铳,百姓们再无厮打下去的勇气,毕竟子弹是不长眼睛的,它可不会分辨男女老幼,对谁该手下留情。
在贞郡军持续的射击下,十万之众的百姓作鸟兽散,有不少百姓甚至都没敢跑回城,冲下官道,躲进附近的草丛和树林里。
贞郡军将士不依不饶,对仓皇逃窜的百姓们,继续开火,大有不把他们杀光不罢休的架势。
只是,开枪射击的贞郡军兵卒毕竟是少数,真正被他们打死的百姓也不多,但在逃命的时候,因自相碰撞、践踏而伤亡的百姓则不计其数。
听闻前方传来阵阵的枪声,坐镇中军的洛忍大皱眉头,对左右道:“去前方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谁准他们用火铳的?!”
“是!”左右的侍卫们答应一声,有两人马快向前飞驰而去。
没过多久,二人返回,向洛忍插手说道:“将军,是刁民先伤了我军兄弟的性命,弟兄们忍无可忍,才使用火铳向刁民射击的!”
洛忍的眉头皱得更深,就算他再不愿意伤及无辜,但也不能不顾及己方将士的安全。他沉吟片刻,说道:“传令前方的将士,把百姓们驱散就好,不可滥杀无辜!”
“是!将军!”
贞郡军不再手下留情,使用了火铳,百姓们再不敢抵抗,四散奔逃。这一场混战打下来,贞郡军方面伤亡了百余人,百姓方面的伤亡则多达数千,另有近万人被抓捕。
当风郡的郡守、郡尉,带着一干官员和郡军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么一副满目疮痍的场景。
官道上、官道下,随处可见被打死的百姓尸体,横七竖八,铺满了一地,伤者掺杂在其中,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此情此景,让郡守郭睿和郡尉展腾等人脸色同是大变,他们万万没想到,贞郡军竟然真敢对这么多的百姓下此毒手。
许多郡军的眼珠子都红了,怒视着前方的贞郡军,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们都是盐城的本地人,在这些被打死打伤的百姓当中,也不乏他们的亲人。
“贞郡军滥杀无辜,我们和他们拼了!”一名郡军的偏将突然大吼一声,抽出佩刀,不管不顾的向迎面而来的贞郡军冲了过去。
郡尉展腾刚想要拦住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偏将冲到距离贞郡军还有十米左右的地方时,贞郡军阵营内响起一连串的火铳爆响声,再看那名偏将,当场被打成了筛子,浑身上下,全是窟窿眼,如同一只碎布娃娃似的,颓然倒地。
没有人多看他一眼,贞郡军前进的步伐也没有缓慢一步,大批的兵卒背着火铳,从尸体的身上践踏而过。郭睿、展腾等人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眼中充斥着愤怒的火光。
等贞郡军走到他们的近前,兵卒向左右分开,一名兵团长从人群当中催马走了出来。
他冷眼瞧了瞧对面的众人,猩红的眼睛闪过一抹寒芒,面无表情地质问道:“你等,也是阻拦我军入城的吗?”
现在他已经杀得兴起,双目闪现出骇人的血光,只要对面的众人说出一个‘是’字,只要他们稍微点下头,他便会毫不犹豫的下令开火,将对面的盐城官员和郡军全部射杀。
展腾握住肋下的佩剑,刚要催马上前,郭睿把他拉住,向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可冲动。
郭睿提马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兵团长近前,拱手说道:“在下郭睿,乃风郡郡守,不知这位将军尊姓……”
他话还没说完,兵团长挥手就是一马鞭抽了出去,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马鞭结结实实地抽在郭睿的胸口处,把他官袍的胸襟抽开一条一尺多长的大口子。
郭睿是文官,哪受过这个,他啊的惨叫一声,侧身翻下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