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九离开之后,他带来的那些属下纷纷向田彩蝶围拢过去,人们一边走着,一边将肋下的佩刀、佩剑抽了出来……
当修罗堂的人追至田家的时候,这里只有三具业已凉透的尸体,屋内屋外,被翻得乱七八糟,值钱的物件被洗劫一空,看上去好像只是一起入室抢劫凶杀案,可修罗堂的人心知肚明,这就是蔡家的报复,他们晚到了一步。
事情的真相并不难调查,田彩蝶一家被杀,说明并不是她向蔡霄通风报信的,恰好这时张北又神秘失踪,袁牧和秦川都明白了,问题就是出在张北的身上。
张北是修罗堂临时找到的一个幌子,为田父的断指找个合理的解释,他只是整件事的一个旁枝末节而已,没想到,坏事就坏在这个旁枝末节上了,他们也同样没想到,蔡霄的属下能调查得这么细致,连田父断了两根手指这样的小事都会进行核查。他们哪里知道,蔡九之所以调查田父断指的缘由,并非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只是收买人心的手段罢了,好让田彩蝶能安心为他们做事,没想到这一查还查出了隐情,把修罗堂给牵扯了出来。
这次修罗堂反制蔡霄的计划失败,多少也和运气有关,是蔡霄的运气太好,也是修罗堂这边的运气太差。
田彩蝶被杀,她当初推荐进修罗堂的几名军武堂学生也都跟着神秘失踪,事情至此,也算是暂时告一段落,而安阳那边的事,才刚刚开始。
上官秀从四通银号里抽出五百万两的银子,堵住官银被劫的窟窿,而后,更换了主将的宪兵队继续押运银子,去往宁郡,上官秀也离开了安阳,返回上京。
在他离开安阳的当天,安阳城便解禁了,封城长达一个多月之久的安阳城,终于可以自由出入。
这天傍晚,一支出城的商队来到北城门这里。看守城门的军兵走上前来,举目望了望,商队的规模不小,足足有三十多两马车。领头的队长皱着眉头问道:“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等是粮商。”一名身穿华丽的富态中年人一溜小跑的上前,点头哈腰地赔笑道。
“卖粮食的?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卖粮食?”军兵队长一边在车队旁走动巡视,一边沉声问道。
“小的们正准备把粮食运往北郡!”
“北郡?”军兵队长笑了,说道:“你们倒是会做生意。”
风国内6的人口在大规模的向北郡迁徙淘金,而北郡的虽大,但多是草原、荒地,还未开垦成良田,粮食的需求极大,风国的粮商们闻风而动,纷纷运粮到北郡贩卖,从中大横财。
“这么多车的粮食运到北郡,定能赚不少银子吧?!”军兵队长看着都觉得眼红,阴阳怪气地问道。
不等富态中年人回话,他甩头喝道:“兄弟们,逐车检查!现在非常时期,若出了纰漏,可别怪我不客气!”
“是!”众风军纷纷答应一声,开始逐车查看。富态中年人跟在军兵队长身后,急的连连搓着手,说道:“军爷,你看这马上就天黑了,这么多车的粮食,如果逐一检查的话,恐怕等到天黑也检查不玩,小的们今晚就出不了城了。”
这个道理,军兵队长当然明白,他故意一瞪眼,沉声说道:“胆敢阻止军爷检查,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关进的大牢?”
“军爷莫气、军爷莫气,一切都好商量嘛!”富态中年人也很机灵,心领神会,向左右看了看,从怀中内掏出两颗银锭,悄悄塞入军兵队长的手中,赔笑道:“军爷,小的们赶时间,您就给行个方便吧!”
军兵队长没有看手中的银锭,只略微掂了掂,感觉分量十足,少说也得有二三十两。他冷冰冰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不留痕迹的把银子揣入怀中,说道:“我知道,对于你们商人来说,时间就是银子,这多耽搁一宿,没准北郡的粮价就跌了好几成。行吧,大家也都不容易。”说着话,他望向手下的数十名军兵,问道:“都检查完了吗?”
这些军兵哪去做什么检查了,都站在附近瞪大眼睛看着队长收了人家多少银子,并在心里盘算自己又能分到几钱呢。人们齐声说道:“队长,都已经搜查过了,没问题。”
“既然没问题,那就放行吧!做生意的也不容易,咱们可别误了人家的正事!”军兵队长体贴地说道。
“是、是、是!放行!放行!”军兵们大声吆喝着。富态中年人满脸堆笑,对军兵队长说道:“等小的从北郡回来,一定请军爷喝茶!”
“好说、好说,快快走吧!”
看守城门的军兵放行了,可就在这时,从城门楼上走下来一名风军将官,他挥手喝道:“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