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想强行冲开贝萨军人群,将两名刺客一并杀掉的时候,突然间,有人高声唱吟道:“镇国公到——”
听闻上官秀来了,不仅风军将士们同是一怔,贝萨军也都愣住了。
随着一阵不紧不慢的马蹄声,上官秀在一大队骑兵的护送下,款款而来。原本混乱不堪的现场,瞬时间变得鸦雀无声,人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上官秀身上。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腰间系着金色的锦带,勾勒出蜂腰,胸襟前,有用金丝绣出的花团,背后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向脸上看,俊朗刚毅,似乎年纪不大,只有二十出头,但形成强烈反差的是,两缕银,垂落胸前,鹤童颜,给人一股说不出来的飘逸感,但他身上散出来的气势,却一点也不飘逸,随着他的走进,人们感觉好像有一大片的乌云移动到自己的头顶上方,气压急剧下降,让人有种胸口闷,透不过气来的沉闷感。
原来,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风国镇国公,上官秀。站于中央营帐内的亚当斯,眯缝着眼睛,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
他和上官秀没见过面,上官秀率军攻入贝萨的时候,他在杜基,上官秀打到戈罗的时候,他在加布尔,上官秀跑到加布尔营救唐凌的时候,他在纳西克亚。现在,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上官秀催马走到中央营帐近前,勒停战马,向四周扫视一圈,他有看到那两名被俘的刺客,当然也看到了站在人群外,手提宝剑,正打算强行冲开人群的聂震。
他微微一笑,说道:“阿震,既然刺客都已被擒,也无需你再出手了,还持剑作甚?退回来吧!”
“阿秀,我……”
“我让你回来!”上官秀的语气很平淡,很柔和,但就是透出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强硬感和压迫感。
聂震脸色难看,他舔了舔干的嘴唇,最后还是把佩剑收回到剑鞘内,大步走到上官秀的战马旁,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帮他牵着缰绳。
上官秀身形一晃,飘落下马,双脚沾地时,毫无声响,整个人看上去轻飘飘的,真仿佛四两的棉花落地。
他抬手拍下聂震的肩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多说,迈步向营帐走了进去。
“上官大人!”以袁昊和石骁为的风军将领们,齐刷刷地拱手施礼。
在军阶上,袁昊是比上官秀高那么一点,但在爵位上,身为一等公爵的上官秀则要比他高出一截,何况上官秀在风军中的威望已然达到顶点,即便袁昊在他面前,也是毕恭毕敬。
他拱手回礼,含笑说道:“袁将军,石将军!”
这时候,亚当斯走上前来,说道:“上官大人,久违了!”
“阁下是……”
“亚当斯!布鲁斯•亚当斯!”
“哦!原来是亚当斯元帅,失敬、失敬!”
“上官大人客气!”两人寒暄了片刻,亚当斯话锋一转,抬手指向那两名已被押进营帐内的刺客,问道:“请上官大人给我国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上官秀笑问道:“解释什么?”
“贵国在交换战俘的仪式中,暗中埋伏下刺客,伺机刺杀了杰西卡公主,难道,这不需要贵国做出一个解释吗?”亚当斯的脸上已再无笑容,冰冷又阴沉。“如果贵国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给不出一个能令我国满意的答复,那么……”
“那么又怎样?”上官秀笑呵呵地问道。他双手向后一背,含笑看着亚当斯,说道:“要打,我风国不怕任何的战争,要战,我风人也从不畏惧过任何的敌人,大风铁骑,何止百万,横扫**,又岂惧你贝萨一国?”
亚当斯是贝萨国的强硬派,但在上官秀这个风国的强硬派面前,他终究还是软下来了。能不能硬得起来,不是光靠耍嘴皮子,逞口舌之能,而是靠自身的实力,靠着自己背后整个国家的国力。
“风国自诩礼仪之邦,而贵国现在所做出的行径,实在是有违‘礼仪之邦’之美名!”亚当斯话锋一转,放弃用武力恐吓,改用名来压人。
说白了,他或许能用武力恐吓得住别的风人,但完全恐吓不住上官秀。
你不跟上官秀讲打仗,他心里还算计着怎么打你呢,你和他讲战争,他眼睫毛都在笑,要说风国目前对外动战争的原动力,那就是上官秀,和上官秀比打仗,那简直就是在和一个疯子比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