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听来,上官秀是在夸奖称赞他们,但季征能听出上官秀的弦外之音。他哪里是在夸赞征西集团军,而是在暗讽征西集团军光在昊天西部防御了,这些年,只有戍边之苦劳,却无夺城掠地之功绩,说难听点,他是在嘲笑征西集团军一直在西部做缩头乌龟呢。
她狠狠瞪了一眼周围还在傻笑的众将,然后又睨了上官秀一眼,狠地牙根都痒痒。
见她这副表情,上官秀知道她肯定明白了自己的暗讽,脸上的笑容加深,慢悠悠的说道:“能成大业者,先需懂礼数,礼数都不懂,与茹毛饮血之野兽又有何区别?”
“在下以为,能成就大业者当为胸怀宽广之才,心胸狭小、斤斤计较、睚眦必报者,必难成大气!”季征针锋相对的说道。
宁南军众人听着二人的对话,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俩究竟在说些什么。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上官秀非但未气,反而仰面大笑起来,抚掌赞道:“季将军说得好!”
正在上官秀和季征表面上相谈正欢,暗中却夹枪带棍的时候,在上官秀胯下马的马腹下,突然钻出两根草藤,把马腹死死缠住,将上官秀连人带马的甩飞起两、三米高。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在场所有人都万万没有料想到的,包括上官秀在内。也就在上官秀被甩飞的瞬间,从路边一侧的防线内,突然传出一声枪响。
这一枪,本是对准了上官秀的头部,但因为他突然被草藤甩飞,飞射过来的灵弹没有打中他,倒是把下面的一根草藤打断。
身在空中的上官秀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有灵枪射手在暗中向自己放冷枪。意随心动,在他的周围,刮起一股劲风,上官秀的胯下马已然摔落在地,而他却悬浮在空中,周身上下,散出白色的雾气,灵铠化与铠之灵变同时完成,背后的灵铠化出双翼,人在空中只稍微停顿了两秒钟,便向枪声响起的方向射了过去。
两百多米远的距离,上官秀以连影决,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一面厚厚的土墙被风刃硬生生的撕开,上官秀顺着豁口,射到土墙的后面,定睛再看,这里哪里还有人,地面上只留下一把已经恢复原态的灵火枪。
他用脚尖把灵火枪挑起,一把抓住,环视四周,附近还有不少的宁南军将士,他沉声问道:“刚才是谁开的枪?”
宁南军将士们如梦方醒,纷纷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上官秀眯了眯眼睛,再次问道:“开枪之人现在在哪里?”
“往那边跑了!”宁南军将士们有的指东,有的指南,有的指西,有的指北,四面八方,都有人在指。
上官秀气极而笑,这么短的时间内,刺客根本没法跑,如果他所料不差,刺客就混在附近的宁南军里。
可是在场的宁南军都在为刺客做掩护,说明刺客本就是宁南军的人。他正目露精光,凝视周围众人的时间,季征等人策马赶了过来,距离好远,季征便大声问道:“上官大人,你没事吧?”
上官秀扭转回身,看向一脸紧张又急切的季征,举起手中的灵火枪,说道:“季将军,这就是贵军对我的招待吗?”
季征急忙翻身下马,走到上官秀的近前,看看他手中的灵火枪,脸色阴沉又难看,扭头对四周的宁南军将士喝道:“刚才究竟是谁开的枪?”
“季……季将军,我们……我们也不知道,没有看清楚……”
“不知道?没看清楚?难道你们都是瞎子不成?”季征勃然大怒,侧头喝道:“庞彦、徐杰!”
“末将在!”随着季征的召唤,两名偏将跨步上前,插手施礼。
季征抬手指着周围的一干宁南军将士,说道:“这里的人,一个也不许放走,逐一排查,务必要把行刺之奸细给我挖出来!”
上官秀是风国贞郡军的统帅,也是风国的公爵、准国公,身份特殊,他若是在己方的地盘内遇刺,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征西集团军百口莫辩,最后这个罪名就得由辛将军来承担。
“是!将军!”庞彦和徐杰双双答应一声。
季征皱眉拧成个疙瘩,转头又看向上官秀,向他拱手施礼,说道:“刚才让上官大人受惊了,在下万分惶恐,也万分抱歉,上官大人请放心,既然是在我军内生出的事端,我军必给上官大人一个交代!”
上官秀沉默无语地看着季征,想看出她是不是在演戏。但季征态度诚恳,目光坦诚,在被他注视时,眼眸中没有丝毫的闪躲和慌乱。如果不是她的演技太佳了,那么,就是她真的不清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