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弟子过百万的修罗堂,在这条新规定执行之后,其成员被砍掉了一半有余。不过,剩的这部分人,就真的是最铁杆的修罗堂成员了,也是最认同修罗堂理念的一部分人。
如果说以前,修罗堂有向政党化蜕变的趋势,那么现在,修罗堂其实已经开始全面政党化了。最显著的标志就是,它不再是因为某个人而存在,而是因为理念而存在。
只不过当时,还不存在政党这种概念,即便是思想最先进的提亚也没有,所以修罗堂在当时是个异类,是个像怪胎一样存在着的门派组织,前无古人,当然了,后面倒是有层出不穷的来者。
上官秀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冒出这种前的想法,他的想法,也是受到了圣武皇帝手札的启。他现在所做的事,已经越了这个时代的思想。
距离婚典的日期越来越近,边境的局势也越来越紧张,宁南于边境集结的大军已过了八十万,虎视眈眈,蓄势待,越过边境,侵入风国,挑起再一次的国战,看上去已是早晚的事。
风国北方,贝萨于边境的屯兵也在急的增加,具体增加的兵力有多少,现在还不得而知,根据风国这边的探查,推测不少于五个军团。
宁南和贝萨都在积极向边境增兵,是巧合,还是两国之间存在某种协约,谁都不敢妄加推测,这几日,风国的朝议也特别紧张,都是针对边境局势的讨论。
风国目前的国力已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与宁南或与贝萨打国战,都很勉强,如果是与两国同时打国战,两线作战,结果肯定必败无疑。
朝堂之上,大臣们都在各抒己见,表着自己的见解,不过他们所讨论的大多都是该不该打,而不是怎么去打。
对此,上官秀只能报以苦笑。人家都已经大军压境了,就是为开战而来的,现在还有必要讨论打不打吗?
听着人们的唇枪舌剑,上官秀一言不。等到散朝时,他没有出宫,去了唐凌的寝宫。唐凌不在这里,正在御书房里批两封要紧的奏章,要上官秀在此稍等。
唐凌的寝宫,上官秀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没什么新鲜感,而且她的寝宫也没有太多的摆设,简单空旷得一目了然。唐凌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不要多余的摆设,是防止寝宫内出现多余的死角,藏人行刺。
上官秀信步走到床榻前,坐,上面软软的,坐起来也很舒服。
他身子向后倚靠,慢慢躺了去,舒适地轻叹口气。这几天,他在修罗堂推行新规定,引起很大的反弹和不满,为了平息兄弟们的情绪,他也是费尽了口舌,感觉又疲又累。
他躺在床榻上,手无意中伸到被子底,摸到一张纸。他好奇地将其抽出来,展开一看,原来是张画像。一张异族青年的画像。
画像是不是跟本人一样,他不知道,但里面的青年男子很是俊美。
金黄的头,碧绿的眼睛,深邃的五官,温柔的笑颜,让人看后,有如沐浴春风之感。上官秀心思转了转,明白了,想必画中人,就是紫衣翎提起的贝萨王子,伊恩普洛斯。
难怪唐凌会对他朝思暮想,把画像都要放在枕边,他的确是个俊美的,能让任何女人都怦然心动的青年。连上官秀这种不太注重长相的人,看了他的画像都会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谁准许你动朕的东西的?”寝宫的门口,传来唐凌不满的话音。她大步流星地走到床榻前,站在床边,脸色阴沉地看着上官秀。
他随手放画纸,挺身坐起,对上唐凌眼底燃烧着火焰的目光,柔声说道:“我们的婚期,推迟吧!”
“什么?”唐凌难以置信地扬起眉毛。
她凝视着上官秀许久,目光一转,落到画纸上,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深吸口气,眼底的怒火消减了几分,幽幽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朕与他……”
上官秀挺身站起,说道:“你不必向我解释什么,我要推迟婚期,也不是为了他。”
“那你……”
“我要出征。”上官秀说道:“宁南和贝萨,双双大军压境,这一场国战,我们打不起,打了,也是必输无疑,为了震慑宁南和贝萨,让两国囤积在边境的大军不敢妄动,我国只有主动出击这一条路可选。我会率领贞郡军回贞郡,由沙赫攻入宁南,把宁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南方,至于贝萨,中央军可向北集结,以作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