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呵呵地站起身形,走到宋怀面前,说道:“宋先生,你是使臣,我不杀你,但你也要给我记住了,我上官秀生为大风的人,死亦是大风的鬼,让我背叛风国,背叛祖宗,投降你们宁南,那不可能。至于你们宁南偷偷运入风国的银子,既然已经落入我手,便再没有退还给你们的道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言尽于此,宋先生请回吧。”
“上官大人,我也提醒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执迷不悟,非要站在风国的这艘破船上,最后的下场只能是跟着它一并沉没,等到那时,悔之晚矣,上官大人何不再仔细斟酌、斟酌,逆天行事,又岂会有好下场?上官大人就算不为自己着想,是不是也该会麾下那数万将士的性命着想一下?”宋怀挺直胸脯,脸上谦卑的笑容已然换成了盛气凌人。
他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我也可以顺便告诉上官大人,在沙赫,我国业已屯兵二十万众,另外还有十多万众的沙赫援军,你小小的虎牙关,我方联军只一走一过之间就能将其塌为平地……”
他话音未落,耳轮中就听沙的一声,一道寒光在空中乍现。再看上官秀,肋下的佩刀已然出鞘,反观宋怀,他头顶的髻落下一团,头由头顶散落下来。上官秀眼中射出来的精光仿佛都快化成两把刀子,直刺在宋怀的脸上。
后者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又惊又骇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上官秀是怎么拔的刀,又是怎么出的刀,怎么削掉自己头顶髻的,他什么都没看清楚。
上官秀眼中的精光越来越盛,不过同时,笑容也在他的脸上慢慢绽放开来,他幽幽说道:“我,不是不想杀你,或者不敢杀你,而是你的使臣身份救了你。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滚出县尉府,如果你再敢在我面前多言半句,我的下一刀将不会是你的头,只会是你的脖子。”说到这里,他把手中刀稍微抬起一点,笑呵呵地问道:“除非,你想试试是你的脖子硬,还是我的刀口硬。”
宋怀激灵灵打个冷战,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上官秀要找死,谁也救不了他!宋怀稳了稳心神,而后深深吸了口气,向上官秀拱手施礼,说道:“上官大人,下官告退!”
虽说谈判无果,甚至是谈崩,心里恨对方恨得要死,但表面上的基本礼数还在,这正是一个人的涵养,也可以说是外交人员的涵养。
上官秀眼中的寒光散去,他微微一笑,侧头说道:“阿绝,送客。”
“是!秀哥!”肖绝向宋怀摆手说道:“宋先生,请!”
“请。”宋怀和肖绝客气了一下,又深深看了一眼上官秀,迈步走出书房。
宋怀的主动上门,可以说是上官秀第一次与宁南朝廷的正面接触,只不过在这次接触之后,也让宁南朝廷彻底抛弃了对上官秀的幻想,打这以后,宁南朝廷也把上官秀视为他们进军贞郡的第一大障碍,不除不快。
贞郡,西京。
最近这段时间,史凯文忙得晕头转向,他一边要招兵买马,一边要操练新兵,一边还得为军饷一事忧心不已。
一直以来,宁南对他的资助都很到位,只要他开口,不管是十万两还是二十万两,宁南的人一律应允。但是这一次,宁南对他的资助却迟迟未到。
晚间,史凯文正在书房里心烦意乱地来回徘徊时,一名心腹手下进来禀报:“大人,赵驷公子求见!”
“哦?快快有请!”史凯文眼睛顿是一亮,急忙说道。
很快,一名面白如玉相貌英俊的青年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史凯文,英俊青年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小人参见大人!”
史凯文刚要说话,见手下人还在,他其挥了挥手,沉声说道:“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
“是!”下人答应一声,退出房间,并把房门关严。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史凯文和赵驷两个人,前者满脸的堆笑,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连连摆手说道:“公子请上座。”
赵驷微微一笑,当仁不让地坐了下来。史凯文急忙提起茶壶,为赵驷倒了一杯茶,放到他旁边的茶几上,而后垂站立一旁,躬身问道:“公子,是不是我国援助的银两到了?”
我国?叫得还真顺嘴啊!赵驷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笑看了史凯文一眼,嘴角扬起,露出一丝笑意。他放下茶杯,说道:“这次出了点意外,银子恐怕不会在短时间内运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