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难过的时候说的话总是最犀利的。
也是心中最真切的想法。
简成希低着头,注意到周围好像安静了很多。
等怀里的尾巴消失了他才有些错愕的抬起头来,却对上了一张冷峻帅气的脸庞,还有厉凌风那双黝黑深沉的眸子,还是因为兽期泛着猩红。
男人的指腹覆盖着一层薄茧。
那是常年习武摸枪才会造成的茧子,他替简成希擦掉了眼泪。
厉凌风的声音低沉沙哑:“别哭。”
简成希的睫毛上还挂着泪。
厉凌风穿着军装,男人半蹲在他的面前,即便如此依旧比简成希高了一个头,带来着的是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不是累赘。”他低声说:“我现在很危险,会伤着你。”
简成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吸了吸鼻子:“可你没有伤害到我不是吗。”
就算是在狂躁期,他也还是在保护他。
两个人靠的很近,其实也有些距离,但即便如此,简成希也还是能感受到厉凌风身上的热。
兽期的人就是会如此。
整个人都会陷入一种焦躁中。
他们离的近,厉凌风可以闻到属于小妻子身上那股淡淡的兰花香,这种香味在平时的确清淡好闻,但是对于特殊时期的厉凌风来说,这个味道是致命的。
只觉得浑身每一个细胞都走叫嚣。
他渴望靠近。
却又靠着极强的意志力压抑住,当年在虫族的领地,虫族高强的幻境都没能迷惑住他,可是此刻,厉凌风第一次感受到了煎熬。
简成希好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关心的凑近了一些:“没事吗?”
厉凌风的眼眸深沉,他握住简成希冰凉的手,努力克制住兽期带来的影响,声音带着隐忍的克制:“我让副将来把你接走。”
简成希听到这话后愣了愣,立刻道:“我不走!”
厉凌风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如果不接触倒还好。
光只是握住了手,简成希柔软的手和他宽厚的手握着,脆弱的精灵看起来是那样的可怜,白皙的小脸睫毛上好像还带着泪珠。
理智告诉他,要呵护他。
可是脑海内却好像还有另一道声音响起。
摧毁他,让他哭的更可怜一些。
哭的这么漂亮,就要多哭。
厉凌风的眼眸黝黑,强忍着心头暴戾的念头,低头看着他说:“你不走,我会伤到你。”
简成希却好像早已经做好了心理的准备一般,他深呼了一口气,小精灵似乎还对未来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只是那样信赖的望着他,轻声道:“我,我没关系的!”
厉凌风动用着仅存的理智低声道:“简成希。”
这是他少有这么认真的唤着他的名字。
简成希抬头看着他,眼睛里好像还带着水雾一般。
厉凌风的军装外套已经被他丢掉,男人只穿了一件最简单的白色衬衫,那衬衫被挽起,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臂,兽期的影响和竭力的克制让手臂爆起了青筋,他看着简成希,眼眸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声音低沉道:“你忘记自己怕疼了吗?”
他对那天在寒潭的话还记得很清楚。
厉凌风最后重复一遍说:“我不需要你勉强自己。”
训练场上吹来一阵的凉风,那风好像还带着冬天的凉气,专属于厉凌风的训练场是封闭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