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进的包间里,正是那个瘦弱的男人在等候。
其实肖然对这个男人并没有多少厌恶,他没有肖然理解中的有钱人的飞扬跋扈,也没有有钱人的肥润油腻。恰恰相反,他长的白白净净,而且还有点腼腆。
肖然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并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或许他只是想找个女朋友,又或者他只是单纯的想认识个女孩。这一场交易,只能说,在有钱人眼里,20万实在不算什么。
“来了?”男人低声对陈伊泰说道。
“是的。”陈伊泰低声回答着。
肖然饶有兴致的想知道陈伊泰会怎么介绍自己,也很想知道这个男人又是什么来头。没想到,陈伊泰根本没有介绍自己的打算,而那个男人也没有看自己哪怕一眼。期间,陈伊泰离席去了厕所,那个男人居然自斟自饮,而一个字也没和自己说。
肖然有点扫兴,甚至觉得这个男人真不懂礼貌。
于是,当她被陈伊泰投放的*晕倒之前,她都只是在埋怨男人的不懂体贴。而在那之后,她隐约感觉到了自己被放到了一张巨大无边的柔软床垫上,她感觉到了男人手的抚摸,她的呼吸急促,想挣脱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她仅仅被当成了一个加强版的充气娃娃,任人宰割,供人泄欲。
当男人进入她身体的瞬间,肖然疼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了一间陌生的房间里,自己的衣服已经被重新穿戴整齐,床头柜上摆放着简单的早餐和一张20万的支票。
肖然用力回忆着昨晚的情景,却只有一句“是处,是处”在脑间回荡。
原来,这是一场简单的钱肉交易,为什么男人不和自己说话?试问又有哪个屠户会和被宰杀的生猪谈天说地呢?
至少肖然拿到了20万,至少这一切的付出得到了她需要的回报。肖然没有失望,也没有绝望。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也深信着,陈伊泰不会再让自己碰见。所以当她走出富贵满楼,闻着外界的熟悉气味,肖然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手术在费用到位之后迅速进行,很成功,但慕容琉璃仍需要长期的观察治疗,因为她的抵抗力在多次卖血之后变得异常低下。
至于慕容琉璃为什么卖血,如果是为了钱,那卖血得到的钱又拿来干了什么,肖然相信自己可以猜到,所以她没有去猜。
她还没和慕容琉璃相认,只是请了一个曾经一起工作的好姐妹当保姆照顾着慕容琉璃的生活。她想她们姐妹俩都需要时间等待伤口愈合,而时间对于即将年满24岁的肖然来说,还很充裕。
肖然现在在小灿介绍的钢琴行里工作,除了平时打点店铺之外,她还开始钢琴教学的考试,为了以后可以成为一个钢琴老师,从而永远不离开钢琴。这是她和朋友小灿的约定,她必须兑现。
7月末,北岛的夏季,考验着人的耐性。
汗滴落得很霸道,人也变得容易躁动。
刚刚度完蜜月的邵婷回到了北岛,而胡一少则想留在父母的身边再呆几天。
“你的一少还真是恋家啊……”肖然听着邵婷的抱怨,看着窗外静止的树叶,笑着说道。
“别提了,整天妈长爸短的,没劲透了!”邵婷用手抱着肖然,贴心的说道,“一阵子不见,你又瘦了……别让自己一个人吃苦,有什么告诉我,好吗?”
“嗯。”肖然声线模糊,视线模糊。
“我不再是那个抢着当你妹妹的傻姑娘了,我现在是一个妻子,比你成熟多了。”邵婷嘟着嘴,骄傲地说着。肖然感觉到了邵婷初为人妇的喜悦,她很为这个小孩子开心,只是未来对于婚姻,邵婷只能多了又一重的压力和考验。
“你妹妹,她好吗?”邵婷轻声询问着,“不知道我能不能和她相处得来?我……我怕老肖你对她太好,我会吃醋的……”
肖然没说话,只是用力的回抱着邵婷。
静久必吵,吵久必静,就当肖然和邵婷默默表达着彼此的感情,楼下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一场平常而又惨绝人寰的车祸发生了。
“也许这样幸灾乐祸不对,但是至少,我们都还活的好好的。我们爱的人,我们关心的人,虽然不在身边,但是我相信他们也一定很幸福,又或者正在追赶幸福的路上,很充实。”肖然说完这句话,端起了身边的茶,小小的嘬了一口。
茶叶泡的很浓,排山倒海的苦涩感堆满了整个口腔,只是那股期待中的甘甜,却久久未至。
当霍源用尽可能快的速度念完那封信之后,巨大的惊喜把他的脸鼓得通红。
那是一封来自瑞典某玩具公司的合作请求,希望和元胜进行一次跨国合作,唯一的要求就是元胜必须派最高层的两个负责人亲自到瑞典进行洽谈,以显示元胜对这次合作的重视。
当机立断,当天下午霍源就和杨伟成坐上了飞往瑞典的飞机。
多年以后,重新踏上瑞典的土地,霍源用力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仿佛还弥漫着腌鲱鱼的味道。两个人坐着出租车,遵循着地址,找到了一间五星级酒店,旁边的一个貌似被废弃了的洋楼。
杨伟成十分诧异于霍源的英语交际能力,瑞典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陌生的,从未离开过北岛的杨伟成此刻只能紧紧跟在霍源的身边。他早已经过了对于新环境兴奋的年纪,有的只是巨大的不安。
洋楼门前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对霍源和杨伟成招了招手。
“杨经理,我们找到了。”霍源飙高的声音在瑞典街道回响。杨伟成只是微微点点头,那里有太多的不确定,只是他也没有转身离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