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看严守懃的报告。
蜀郡公范镇自致仕后,闭门在家,似乎是在写书?
赵煦撇撇嘴,对范镇不给他薅羊毛的机会,还是颇有微词的。
眉县当年买了苏辙田地屋宅的人又把屋宅田地原价卖回给苏家?
有趣!
这大宋啊就是这样的。
在南平军的南川县为知县的王岩叟(前文记错了,被贬的是王岩叟,留下来的是王觌),在当地建了一所县学,开始招收学生……
嗯,这大概是大宋的那些有着理想抱负的士大夫们,被贬地方后的普遍选择。
也是他们的最后希望了。
希望靠着兴学、教育,留下种子。
而这些人也确实在被贬的过程中,为国家和社会做出了许多贡献。
你像郑侠,被贬英州十二年,而他在英州这十二年,教出来的举人、进士,多达数十人!
还有就是赵煦上上辈子,被贬崖州的苏轼。
在苏轼去崖州钓鱼前,当地别说进士了,举人都没出过。
而苏轼之后,崖州不仅仅出了举人,进士也开始涌现!
所以说啊,旧党的这些激进派被贬,虽然对他们个人是悲剧。
但对偏远地区的人来说,这却是喜事。
这就是赵煦,为何要将这些家伙往偏远军州贬的缘故了。
想了想,赵煦就决定回头,批点钱去南川县。
好歹让王岩叟的学校能有个模样。
同时,也算是给他一个机会。
若他真能在教育事业上,做出成绩来,赵煦倒也不是不能起复。
当然,御史或者重要职务是别想了。
但到国子监里为官,或者参与国家重要典籍编纂工作,还是可以的。
看到王岩叟,赵煦难免就想起了刘挚和孙觉这两个同样被他贬黜的激进派。
于是问着身边冯景:“冯景,去吏部问问,秀州判官刘挚、施州知州孙觉,自到任后都在做什么?”
“诺!”
……
当天傍晚,赵煦回到保慈宫的时候。
两宫已在等着他了。
“官家明日就十二岁了……”太皇太后拉着赵煦的手道:“古者为舞勺之年,可学诗礼颂。”
“而官家是天子,明日之后,当要学习主持宗庙祭仪,奉养祖宗神灵,背负社稷了。”
向太后也道:“是啊,六哥明日之后,就将为我大宋少君了。”
“吾与太皇太后已经商议过了,待到明年,六哥就要多多参与朝会,不可再如如今这般,因贪早睡,不与朝会了。”
赵煦连忙拜道:“太母、母后,臣还年幼,乞与宽限……”
“这宗庙祭仪,臣可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