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拜帖上,有着一个标志性的花押。
而,韩绛绝不会认错这个花押!
淡墨疾书,写意自然,有魏晋之风,同时颜(颜真卿)、杨(杨凝式)的痕迹,也在其中,偏又能一眼看出,已在颜、杨之外,走出一条新路。
当今天下,除了那位故人外,没有人能写出这样的书法来。
就算是临摹,也没人能临摹出其书法的味道。
这是无法模仿的!
「来人何在?」他问着。
「回大人,正在府外!」
韩绛看向宾客们,拱手道:「诸公老夫有事暂离片刻,诸公且慢用……」
说完,他就将那御赐的几杖,丢到一边,带着韩宗道走了出去。
「来人年纪几许?」出了门,到了旁边的一间静室,韩绛就问道。
「回禀大人,来人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
「他自称什么?」
「故人之孙,晚辈末学后进……」韩宗道规规矩矩的答道。
韩绛听着,露出笑容来。
他已知道是谁来了!
「快去将他请入府中,叫瑜儿去招待。」
「老夫将客人送走,就去见他!」
韩宗道楞了一下,问道:「大人,这位客人是?」
韩绛道:「除了江宁的王介甫外,天下谁能写这一笔书法?」
王安石的真迹,就和他人一样,极具辨识度。
而他当年是王安石的传法沙门,两人表演一次互相推荐对方接任自己为宰相,自然不可能认错。
韩宗道惊讶起来:「这么说来,来的是……」
「嗯!」韩绛道:「必是王介甫的嗣孙王棣了!」
「王棣?」韩宗道惊道:「王司空怎舍得让他入京?」
「还不是吕晦叔搞的鬼!」韩绛撇撇嘴道:「硬生生的把人家从广西调回京城,非要塞到自己身边。」
「我看呐……吕晦叔搞不好还想招其为东床快婿。」
但是……
「老夫也还是有几个孙女,未许人家的!」
若能嫁孙女与王安石的嗣孙。
那他韩绛和王安石的友谊,也算是有个结果了。
当然,韩绛不会承认,是因为他看出来了,当朝官家其实对王安石非常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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