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张敦礼瞧着他的模样,心中大为畅快。
不过,对常善的话,张敦礼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他交往的人,哪个不是天天菩萨佛祖念在嘴上,但做起事来却百无忌惮的?
但瞧着他态度还行,让自己高兴了的份上,张敦礼道:“这样最好!”
“若被我查出来了……”
“汝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吗?”张敦礼说完这话就哈哈大笑,转身上马。
常善目视着张敦礼远去的背影,他紧紧攥着手里的交子,摸着腰间携带的一把短刃,脑海中不断回闪着方才的种种。
他若没有牵绊。
方才,张敦礼已是死人!
奈何,他有着牵绊,有着软肋!
只能低头,也只能服软,更只能吃下这屈辱!
常善知道的。
张敦礼如此肆无忌惮的来他面前,这般耀武扬威,定是得到了宫中的宽宥。
而以张敦礼的性子,他得势是不会放过其他人的。
所以啊……
“为今之计,只能鱼死网破!”
但在那之前,他需要先安顿好老母妻儿。
将他们送出汴京,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然后……
他就没有牵绊,也没有软肋了。
这样想着,常善毫不犹豫的转身回府,立刻开始了安排。
……
张敦礼如法炮制,到了王敬家门口,耀武扬威一番。
王敬和常善一样,不敢得罪,只能赔笑。
而且,此人的骨头远比常善的软。
在张敦礼面前,不止曲意奉承,说尽了好话。
更将张敦礼撒在地上的交子捡起来后,全部还给他,还将自己身上携带的交子、金银珠宝,统统交给张敦礼。
说是张敦礼掉在地上的。
不止如此,为了哄好张敦礼,王敬命人取来了自家在汴京城城外的菜圃的契书,也给了张敦礼,说是‘小人捡拾到的驸马之物,今驸马来寻,小人不敢藏私,今完璧归赵’。
哄的张敦礼是眉开眼笑,直夸他有趣。
只是,待张敦礼一走,王敬的脸色就拉了下去。
“哼!”
“得志小人!莫要被某抓到机会!”
也是这个时候,一个平素与王敬相熟的人,急匆匆的找上门来,告诉王敬:“兄长,听说了吗?”
“方才御史台的乌鸦们集体出动,沿着御街,直趋皇城,如今应该已经从东华门入了宫了!”
“好多人都说,御史台的乌鸦们,此番是要去扣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