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仁杰仅仅只是说了她的名字,凌轩的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就好像练功走火入魔一般的暴躁易怒。
说起来,我还真好奇她是谁呢。
车子在市中心的地段,往北郊开了一段距离。
外面的情况我是等凌轩缓缓的愿意松开我之后,才稍微透过车窗看了几眼,街上根本就见不到行人。
更找不到开着的店铺,连个小卖部都没有。
唯一的活人,居然是一群全身皮肤被荧光色的衣服覆盖住,背上写着仨大字“黄河会”的人在周遭游荡着。
遇到地上尸化的尸体,会第一时间进行分解,然后上了符咒红绳。
最终才会被他们,用画着古怪符咒的红布包裹起来,结结实实的用黄纸拧成的绳子给五花大绑起来。
看来黄河会,确实是一个不简单的组织。
“街上都没人,也没有开着的店铺,这样能找到酒店下榻吗?”我轻声的疑问了一句。
尽管大街上没人,蒋仁杰还是会把车停在红绿灯前,遵守了基本的交通规则。
江城以前很十分繁华,红绿灯都是用太阳能板来储存能量,即便是下雨天都能让红绿灯保持运作。
红绿灯旁边,就是一家亮着灯光,似乎还在营业的医院。
只是医院外面的铁门,被铁链牢牢的深锁住。
一个瘦弱的女人的身体跪在医院门口,怀里抱着一个大概只有五六岁大的孩子,苦苦的磕头哀求着,“求求你们了,救救我的孩子吧。我有钱的,我有钱……卖给我抗病毒血清吧,我一定会感激你们一辈子的……”
她在雨水中不断磕头,额上磕破了,血液溶进了雨水冲刷的地面。
蒋仁杰还算有血性,整个人都被震撼了,嘴里的香烟都掉到了地上。怜悯而痛心的看着雨中这对母女,连绿灯了也都忘了开车。
只是医院的铁栏杆那般的冰冷,生生把这个狼狈的少妇拦在外面。
“我只要一瓶,只要一小瓶,就能救他的命。”那少妇苦苦哀求着,却依旧得不到回应。
她最后都疯狂了,气势幽冷的放下了怀中的孩子。
在雨中爬起身子,冲上去拼命的摇晃铁门,“你们如果……如果不开门,我就在我的身上贴一张纸,控诉你们的罪行。然后死在医院门口,纸条上请求黄河会的会员不要给我和我的孩子收尸。等我们……变成了尸化的僵尸,看你们这么从这扇门出去。”
黄河会的会员真来江城,就是负责收尸的。
因为尸化者的尸身,不是普通人想收就能够收的了的。
只是……
他们真的的那么有正义感吗?
看到她身上贴的纸,就不会在医院门口帮忙收尸了。
虽然很疑惑,却见到一个打着黑伞的,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从医院内部出来了,“你怎么那么麻烦啊,医生不是给你们开了抗病毒的针剂了吗?我这里还有最后一瓶,你拿去,不要在这里闹事了。我也是讨生活的,比你还不容易……”
一支小小的用简陋的塑料袋包装的针筒,就被他隔着铁栏杆扔出来了。
女人爬着去捡起地上的针筒,看了一眼,更加的痛哭流涕,“我要血清,不要这种普通的抗病毒针剂。这种药只能暂时抑制,打多了还会有副作用。”
“现在就只有这个,住在病房里的那些,军籍的家属都用不上血清。”保安眼神很无奈,却依旧冷漠的站着。
凌轩低眉,凝视着我的手背,声音低沉的解释道:“要提炼血清,必须让解药通过哺乳动物的血液循环,才能提取,所以数量很少。江城……的尸化这么严重,恐怕都断货了吧,如果再不把植物园里的病原除去。恐怕江城……连一个活人……也不会剩下。”
说的……
说的是如此恐怖,我浑身打了一个寒噤,那不是要死好多人吗?
什么顾大王天不怕地不怕,我最怕死人了,怕有人就这样无辜的死在我面前。但是,我什么也不是,更没有能力和资格拯救他们。
所以也就只能这么冷漠的看着,让思想和心灵都变得麻木不仁。
这样没血性的我,让我自己都感觉到害怕和冰冷。
他轻轻将我圈住,似乎要将身体里全部的温暖给我,“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江城的,不会让灾难蔓延下去。也不会再让你看到……如此残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