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瑾瑜就像是亮哥蝼蚁一般的在下面,瑾瑜搂着我身子脚上的步子一停,身子如同破布一样的血淋淋的靠在蓝色的地标鬼耳上。
鬼耳上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道又一道的海纹。
摸上去似乎还能感受到大海一般的潮气,靠近的时候鼻子还能问道上面的气息,似乎有一股子咸盐的味道。
就好似鬼耳上的海纹,尽是那些大海的海浪拍打侵蚀出来的。
瑾瑜捂着胸口,冷笑的对着界限后面的范无救,“范小白,都说你是铁面无情硬判官,所有的阴司逃犯都逃不过你的枷锁。你……你有本事就过来啊……”
那地标的位置,正在一个高地上。
他虽身受重伤,却如同天神一般桀骜的睥睨着,早就被砍得不成人形的范无救。
“瑾瑜少爷,你点燃了两盏命灯,早就到了枯灵的边缘了。还用我对你动手?本座才不脏自己的手呢。”范无救冷哼一声,它的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如今就跟地图一样是东拼西凑弄到一起去的。
满脸的拼合血线,血涌早就干透,结痂在它苍白一片的脸上。
瑾瑜吐出一口血在地上,紫色的眼底透着不屑,“你是过不来我这边,才耍嘴皮子吧?”
我们三个身上都有泰国诅咒符抵挡具有高度腐蚀性的冥渊释放出来的鬼气,所以才能相对无事。可范无救那些阴兵哪儿知道这种古怪的法子,也没事先准备,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们。
反正它们只要一超过界限,就会被腐蚀成血雾,永世不得超生。
“哼!有本事就永远呆在那里,本座看你们有没有命出来。”范无救眸光冷冽,他和我们的距离其实还不到三米。
生生的却留在了原地,白色的银线滚边的靴子不敢再靠前一步。
它站在原地阴冷的凝视了我和瑾瑜许久,最后才心有不甘转身飘走,染血的白衣褴楼无比。
风一吹,便如血染的柳条一般,在身上飘荡。
白色的臀部,似乎也有些若隐若现了,还有颀长的腿肉也呈现一个极美的轮廓隐约露了出来。
阴兵被杀的至少达到半数,哀鸿遍野的飘在它身后。
却丝毫得不到它的一点关注和关怀,仿佛它们的性命比尘土还要不如。
瑾瑜见到范无救飘走,这才虚弱的咳嗽了两声,整个人的重心都靠在鬼耳之上。仰头看着灰色的天空,冷淡的脸上却很坦然,“顾星我刚才对待范无救的态度,帅吧,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这个本来二十出头的男子,看起来是那般的脆弱病态。
好像若柳府风一般,风一吹就会倒下。
“是挺帅的,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我拍着他的脊背,想缓解他咳嗽的症状,却早就忘了灵体和活人是不一样的。
对待活人的法子,对待灵体也许就不那么奏效了。
他喘息了一下,淡然的语气中似乎多了一丝释然的情愫,“终于……终于把你带进了冥渊附近。只要把他救出来,就不用怕娇龙……派的那些臭鱼烂虾了。”
“你……先别想着救人了,你的伤还能坚持吗?”我扶住瑾瑜寒凉异常的身体,指尖触摸在他的脉搏之上。
他其中一盏命灯因为彻底的燃尽,其余两盏也奄奄一息。
本来他夜晚用命灯温暖我的身体就损耗的厉害,危机时刻再去运用,难免是身体枯竭。范无救说的一点没错,瑾瑜虽然还有两盏命灯,但好像真的要到了枯灵的时候。
虽然我不知道枯灵是什么,但一定是会危及到生命的大事。
可他还想着救人的事情,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体内的精元枯竭,半路上就彻底的同那些可怜的阴兵一般消亡了。
我着急的额头上全是汗,从骨子里觉得寒凉。
那是一种极度惧怕他离开我的感觉,我心慌之下又到了每几个时辰呼吸的时候。自己的身子也跟着震颤起来,窒息的感觉让周围的景象天旋地转。
他却牢牢的握住我几乎脱力的,依旧死死握住断魂刀的手,“你让我不要想着救姓易的,是不是意味着你更加在乎我,其实……只要你愿意,我的伤恢复的很快的。”
瑾瑜怎么还不明白呢?
在这个世界上让我爱入灵魂的人只有凌轩,若凌轩死我便陪他同生共死。但瑾瑜受伤我却偿还不了他任何东西,哪怕搭上我这条命,也不够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