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所表现出来的紧张全都是我的错觉。wei
我还想继续追问他,总觉得有些不明不白的,鸷月的声音在最后一刻都还在求我给他报仇呢。
这件事我不一定要多管闲事,可鸷月好像和凌轩认识,不闻不问绝对不是最好的态度。
我说:“你刚才不是还认识他的吗?说让我早说……和我说话的是鸷月……”
瑾瑜冰凉的如同玉片一般的手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掌,将我除了大拇指以外的四根手指头都捏在手掌心里,低声的说道:“先别说话,外面有情况。”
悬空的有些摇摇晃晃的棺材,仿佛被放到了地上,变得平稳起来。
我听他说有情况,连忙将自己的耳朵靠在棺材壁上,外头隐约能听见唢呐吹奏的声音。那声音就跟我们屯里,死了人之后请乐队所奏的哀乐。
慢慢的哀乐的声音也静了下来,只能听到断断续续几声哀怨的哭声。那哭声明显是专业的,凄婉至极,不仅带着回声。
仿佛还能刺进人心底最深处,闻着伤心。
“呜呜呜……呜呜,别哭了,连累的本官也跟着心里头难受!”棺材外面传来几声男子浑厚的哭声,它带了哭腔还不忘训斥,“赶紧的开棺,让我们检查。”
呵斥之后,阴魂们哭丧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了。
还有女子娇滴滴的献媚一般的说话声:“军爷,尸叔棺材铺送丧你们是一向不拦着,怎么今儿就把奴家给拦下了。”
被称作军爷,想必就不是阴差了。
想想看也许阴间也有自己的军队,应该算是个阴兵,或者阴将。阎君好像是豁出去非要把我抓住,连阴兵都派出来拦截。
“这一次可不一样,是阎君亲自发的海捕文书,要抓一个私闯阴间意图犯上作乱的活人。”阴兵丝毫不肯松口冷声回绝道,好像是一点让步的余地都没有了。
在血玉棺材中,瑾瑜似乎比我还紧张。
紧紧的攥紧了我的手指头,好像要将我的手指头一根根的捏碎了。那血玉棺材盖是半透明的,只要外面的椁一打开阴差就能看见我跟瑾瑜。
根本就是无所遁形,只有死路一条!
他的另一只手伸进了我大衣口袋里,从口袋里拔出了断魂刀,只等着在开棺材的那一刻发难。
我侧耳倾听之下,又听那个娇滴滴的女子说道:“这点钱,您就去喝点茶,吃吃花酒。听说您喜欢洋妞,我家掌柜手里还有两个扶桑国的纸人洋妞,只要军爷喜欢,改日奴家一定亲自登门送过来……”
“扶、扶桑美女!你们掌柜的看起来是个孩童,可是手段不小啊,居然能搞来这个!”那阴差一听是个外国妞,干巴巴的好像石头一样硬的声音里终于起了一丝的激动。
似乎发现自己在美色面前没什么定力,面子上挂不住,又故作姿态的说:“你这小娘皮,还是快点打开棺材,只要不是那个活人女子,不管是什么货,我都保证不随便扣押下来。”
“军爷这话可当真?”那女子娇媚迷惑人心的声音再次响起,就连老子听了,都只觉得心头一荡。
差点被这美女的声音,给叫的浑身骨头酥了。
阴兵说道:“当然,我是妖鸟城的守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您可知这血煞棺椁的来历?”女子娇美无限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神秘,她没有给阴兵回答的时间,而是自然而然的说出答案,“圣主的玉体一直都在我们尸叔棺材铺里保管着呢,用血煞棺椁供养着,城门口都是阴魂。现在开棺,恐怕会打扰到圣主休息吧?”
“圣主?你……你这个小娘皮不会撒谎吧,圣主他老人家不是和冥帝一起离开了吗?”阴差有些怀疑。
听着这阴兵说话,我一下就明白了。
阴间大致和阳间一样,有各方势力不同,似乎并不是只有阎君一人。还有圣主和冥帝这样的存在,只是似乎都已经离开了,才让阎君一家独大的。
女子又道:“军爷有所不知,圣主是给人暗害的。当年有鬼为了掩鬼耳目,才放出话说圣主离开了,实则……”
说着那女子竟带哭腔,虽然未见其面。
可那声音楚楚可怜,就连本大王都起了恋香惜玉之心。
啜泣了几声之后,女子才又复继续道:“实则早已被奸鬼所害尸解成骨,不能像从前般英姿飒爽的出现在我等面前了。”
虽然我不知道阴间那些权势分布,但是我清楚。
他们所说的圣主,很有可能就是刚才让我给他报仇的鸷月。可惜鸷月命不好,找了我这么个废柴,最后营养液还被印度海蛇吸光了。
眼下只剩下一堆白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