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落了下来,将他白皙的侧颜照亮。
那透明光洁的侧脸,在此时此刻,好像一块没有一丁点瑕疵的白玉。朦胧的光芒,更是在侧脸轮廓上勾勒了一条近乎完美的线条。
鼻挺若玉如意,柳叶之眉斜飞入鬓。
丹凤眸清波荡漾,好不魅惑。
“啧啧,那群畜生的眼光终于正常了,弄来了个大明星过来。”无心道人凤翼食指从佘姿曼的额顶,似有若无的滑到了下巴。
抬手就摁倒了佘姿曼的胸口,想来是要将她的心脏偷走。
眼下,是刻不容缓,必须救人。
否则佘姿曼的小命儿,可就完犊子了。
我要去救她,脑子里忽然又想起了,肚子里那个小崽子的声音,“那只狐狸来了,妈妈,你……你要小心。”
那只狐狸,什么那只狐狸?
一瞬间,脑海里就闯进了无数的画面,这些画面好像是某段记忆的碎片。我依然是快速的往广场正中奔跑,这些碎片在奔跑中拼凑在一起。
那天晚上,我掉进河里,所遇到的全部事情都想起来了。
我在河里遇到了老黄大姨的男人,那只爱穿鱼皮衣的男子,他要夺走我脑中的记忆。但是被我腹中的骨肉所拦截,我虽然被强制性的模糊了记忆,但是我的小崽子却记得这些事。
那下面哪里是阴司衙门,八口大鼎中,全都是婴儿的尸体。
那个鱼皮衣男子还能操控大鼎中的结界,他根本就是跟这个什么无心上人是一伙儿的。再想想老黄大姨,跟那群偷孩子的狐狸熟络的程度。
我就知道,要是那鱼皮衣男子在,二堵一我是几乎没胜算的。
可是开弓哪有回头箭,我都已经跑出来了,而且是故意屏住呼吸踮着脚狂奔的。很快就冲到了无心上人的背后,他似乎没有那么敏锐的感知力。
更或者是,我身上有狐狸尾巴的缘故。
当我手中的桃木剑,顶住他的尾椎骨的时候,他才浑身一个机灵,“易夫人……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放了她!”我低声说道。
其他四只阴差,也都停住了动作看过来。
不过它们的主子在我手里,自然没有动起手的道理,只是在旁边静默的观看。
无心上人的手立刻离开了佘姿曼的胸口,却似乎一点都不紧张,身形优雅的蹲在地上,“放了她当然可以,她这个鼎炉,可比不上易夫人您的万分之一啊。你要是肯拿您自己作交换,我就放了她。”
他的手才刚放到佘姿曼的胸口,似乎还没有将她的心脏盗走,佘姿曼依旧在一深一浅的呼吸着。
不过,他的言下之意,好像是要让我替代佘姿曼成为他的鼎炉。
我语气冰冷,“简直痴人说梦,你的命现在我手里。”
“小美人儿,你是不是还不够了解阴官赐福桃木剑的特性,这个桃木剑啊只能伤害邪祟之物,而贫道现在可不是什么邪祟之物。”他忽然站起身来,转身摁住了我的下巴。
这家伙少说有一米八几,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底深处是冰凉的傲慢,“我再问你一句,是她做我的鼎炉,还是你做我的鼎炉。”
桃木剑我是硬扎进去,却刺不破这小皮糙肉厚。
这特娘的没智商啊,我怎么会这智障成这样,连他是个人的属性都忘了。这下是悔青了肠子,我可不想做鼎炉,更不希望佘姿曼做鼎炉。
要是换做旁人,我早就求饶了。
可是在这个煮熟的婴孩的味道弥漫的地方,我恶心的脑袋疼,更是对无心伤人凤翼有着无比强烈的厌恶之情。
我拿脚踹了他的肚子,却跟踢到钢板没两样,疼死老子了。
不过他毕竟是个肉体凡胎,被我这一脚狠狠一踹,是一屁股坐在了草丛里。摔下去的时候明明很丑,拿手一撑地,又帅气的半跪在地上。
我以为他会恼羞成怒,直接把老子活吃了。
结果,他笑得更加的阴柔而又俊美了,眼底下的泪痣好像在炫耀什么一样,妖媚的仿佛能折射月光,“我就喜欢你这样泼辣的美人,顾星,我做了一个决定。”
“管你做什么决定,老子恕不奉陪。”我想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