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传来声音:“劳烦口令。”
“履道坦坦,幽人贞吉。”
“善,赵校尉有何贵干?”
赵珍珠全神贯注盯着那起飞的画舫:“查一下,此时「流宴飞鱼」上之人。”
片刻后那边答复:“主事者依旧为「微笑先生」,宴请者为【天庭】中「天财星君」。”
赵珍珠默默想着。
看来黄甲的确并非天庭神明。
她忽然耳蜗内传来一阵耳鸣,让她眯起眼,不由取下耳环。
竹蜻蜓失效了。
被发现了。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飞鱼上正招待贵客,劳烦给一点小小隐私,不胜感激。”
一名黑衣青年压了压宽边帽子,对她微微颔首,转身消失在街角。
赵珍珠心里说了一声可惜。
按照大秦律法,飞鱼这样的受许可特殊载具与住宅内,外宾们都不可侵犯,有着联讯的自由与自主。
画舫已回到飞鱼肚腹之中。
赵珍珠转而去拜访了余氏母子。
之前她曾注意到,这对母子也在人群里看黄甲等人离去。
而余氏差使儿子给了黄甲什么东西。
狭窄旧屋内,余氏面色镇定地展示了自己留下的另一份借据,黄甲代卫祁骧给予的灶食,以及那张价值壹佰万的玄票。
“这便是黄先生给的东西,妇人并未索要任何财物,也并没有任何逾越之处的言辞举止。”
赵珍珠仔细看完后道:”公务在身,还请谅解。”
“妇人晓得。”
余氏不卑不亢地说:“妇人虽非行伍之人,但也知晓家国大义,绝不会为蝇头小利而卖国求利,还请校尉放心。”
赵珍珠早已波澜不惊。
她所做之事就是这般惹人嫌弃,却又不得不做。
“那么,姐姐请休息,告辞。”
她拱手离开。
走到街上,赵珍珠又得到了上司最新命令。
“赵校尉,月神不必再跟。奉拱卫使大人口谕,封你为特许联络官,令你去与黄甲接触,设法与其建立良好关系,将其拉拢。”
赵珍珠心中一凛。
竟是那位常年足不出门的徐福亲自下令。
“大人,黄甲到底是何人?”
“最新密信,黄甲以尧神之名曾一己之力压制微笑先生,令其不得不放弃对一个称号神明的吞并。现乌有乡正用各种方式对其进行招揽,流宴飞鱼就是乌有乡的态度。”
赵珍珠嘶了一声。
顺风耳中,姜岑副指挥使沉声道:“拱卫司已调整了黄甲的评级,为甲等上,具有不可控的极度危险。”
“拱卫使大人也说,你可以拒绝和放弃,但你与黄甲有过一面之缘,是钦天卫最适合的人选,你考虑一下罢。唉,阿珍,我个人不想你去冒险,出个好歹,让我怎么与赵都督交代……”
“大人,我去!”
赵珍珠害怕中带着隐隐兴奋。
这任务可比成亲刺激多了。
黄甲,我要查清楚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