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女柔软的掌心被|干燥粗糙的指腹划过,心上又是一阵抽疼。
病痛将刑秀折磨的不成人形,她应该要她过的更舒服一些。
她需要钱。
少女眼神愈发沉沉,平整的眉间蹙起一道明显的沟壑。
恨意分两头,哪边都浓郁。
她恨自己没有应付这样消费的能力,恨自己没有照顾好刑秀。
更恨林得缘,抛弃糟糠,忘恩负义,恶拖着三个月的赡养费不给。
林惜拿出手机深深的看了一眼,接着起身出门,走到了护士台:“姐姐,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我妈妈。我们班主任找我有事,我回去应付一下,一会就回来了。”
护士小姐立刻点头:“你放心就好,阿姨是我负责的病人,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说完这些,林惜就走了。
护士小姐不知道怎么了,又多看了林惜的背影两眼,忍不住啰嗦的对她嘱咐道:“小惜,你路上小心啊,遇事不要急啊。”
林惜没有回头,听着这句话抬起手臂,高高的给护士小姐比了个“ok”。
少女手臂修长而白皙,青筋盘桓在她的手骨直直而下,就像是造物主的雕塑。
可造物主诡谲。
就像是萨莫特拉斯的胜利女神雕像。
南城寸土寸金,拥挤的城市很难想象哪里可以安得静谧。
风推过绿意尚存的某片空域,整个别墅区里都是安静的,加厚的落地窗隔绝这一切声音,停在窗外的麻雀歪着脑袋看着玻璃后的大尺寸电视。
麻雀听不到,客厅里震耳欲聋的放着的足球比赛的转播画面。
而在沙发上,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翘着二郎腿,颇具意气风发之感的看着这场比赛。
他将头顶的发丝被他打理的一丝不苟,瞧上去一副成功人士的慵懒放松样子。
除了时不时来一句:“臭啊。”、“草,这都不传!”、“垃圾。”
——全然不是他皮囊呈现出来的样子。
——斯文不足,全是败类。
“嗡嗡——”
屋外院子的门锁被打开的声音突然在吵嚷的客厅里响起,佣人闻声要过去开门。
男人起身飞快,立刻对赶过来的佣人制止:“别,我去。”
关掉电视,好好规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男人步伐款款的走向了玄关,对门后的人满面堆笑:“念念回来了,今天运动会开的——怎么是你?”
男人话跳转的快,笑容接着就凝固在脸上。
他诧异的看着站在门外的人,眼里全是出乎意料。
林惜不紧不慢,顺着男人,不对应该说林得缘的方向抬头,冷眼反问:“是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