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三条腿的坚固呢?
天下大势已然是大变了,国民党这个庞然大物,在未来的几年内应该会将主要精力转到内部少字那中g的精力应该转到哪里呢?想到这里,走在送藏队伍中间,一脸悲痛表情的周e来,把视线投向了不远处那位垂着脑袋,表情深沉的张学良张少帅。北京名义上的中央政府可是中g和奉系搭起来的班子。要想将这个政权变成真正意义上的人民政权,首先就要改造奉系,使之**化。同样奉系手中的满洲也是中国**最理想的根据地,如果有了满洲丰富的资源和肥沃的土地,应该就有和国民党一较高低的本钱了少字只是中g又要如何改造奉系和控制东北呢?
……
“希贤,这几天他们都安排你去参观了什么地方?感觉怎么样啊?”
参加完葬礼,返回汉口中g南方局驻地的路上,周e来向和他同乘一辆轿车的邓希贤问起了这两天参观访问的情况。邓希贤眼下是中g的重工业基地——包头经济特区的党委书记,全面领导着中g的重工业建设。这次来南方除了参加孙中山的葬礼之外,就是想趁机观摩一下南方的重工业企业。
“e来同志,这两天我们就在武汉附近转了转,也没有走远。看了汉阳的兵工厂、发电厂,大冶的炼钢厂,几个在建的水电站。这些工厂给人的感觉嘛……就是大和在法国见到的那些工厂不相上下了。汉阳的兵工厂差不多占了半个城,产品小到步枪子弹,大到重型榴弹炮,应有尽有。他们军备部的贸易局一个姓陆的局长还带我参观了刚刚组装好的2m重型榴弹炮,据说是仿造德国的1910型,一颗炮弹就重120公斤,可以打差不多10公里远。那个姓陆的还问起了我们在建的天津大沽口要塞,似乎是想把这款火炮卖给我们当成要塞炮……那个大冶钢铁厂的规模也非常大,比起我在法国工作过的施耐德钢铁厂来还要大,据说今年的年产量要超过一百万吨而且还在建设之中,没有完全建成……最后还去看了一个大学,就在东湖对岸,名字叫中德联合理工大学。是国民党教育部和德国慕尼黑理工大学合办的,不过管理权完全控制在德国人手里,教授也都是德国来的,据说教育水平很高,管理也很严。”
邓希贤脸色凝重,操着一口带着浓重四川口音的官话,很详细地向周e来介绍着这几日来的所见所闻。
周e来一脸严肃的听着,当邓希贤说到联合理工大学的时候,他眉毛一皱:“这所大学培养的都是工程技术方面的人才,非常难考啊我们安排去报考的人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两三个人被录取。我们要发展重工业,是需要大批工程技术人员的。希贤同志,这方面你有什么想法吗?”。
邓希贤轻轻点头:“我们发展重工业需要工程技术人员不能光靠国统区的大学替我们培养,他们这里顶尖的理工科大学都太难考了。而且眼下国统区工程师也奇缺,所以薪水都非常优厚。我担心我们派去的那些学生会禁不住诱惑……所以目前只能依靠苏联的帮助了。”
周e来闻言微微一愣,半晌才道:“我们派去求学的学生至少是共青团员,还有一部分是党员。他们都是马克思主义者,怎么会被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所惑呢?”说到这里,周e来看到邓希贤容色有些犹豫,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说不出口。
“希贤,这里没有外人,你有话就尽管说好了。”
邓希贤苦苦一笑,轻轻点了点头:“e来同志,不瞒您说,我们包头特区现在不仅却工程师,连技术工人也一样缺乏现在南方工业发展迅速,技术工人的待遇也非常优厚,很少有人愿意留在包头。这次中华钢铁和中华军工派到包头来负责工厂建设的技术工人都不肯留在包头,我们怎么动员也不管用啊那个德县兵工厂的工人师傅们大部分也不肯到包头来,就算来了也都整天琢磨着要离开,弄得我们非常为难啊毕竟他们怎么说都是工人阶级……”
周e来深深吸了口气,两撇浓眉紧紧拧成了一团:“技术工人一定要抓紧时间自己培养,从裁下来的红军战士里面挑选,就是现役红军也可以选。待遇也要从优,入党、提干都可以优先。至于……工程师就请苏联帮助吧。希贤,还有什么困难吗?”。
邓希贤低头想了想:“还是经费奇缺啊留不住人,说穿了也还是这个原因。这个重工业不办不知道,一办才发现,这个钞票真是像流水一样花出去而且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只有出去没有进来啊”
“不是拨给你们五千万银元券了吗?难道都花光了?”周e来眄视着邓希贤,淡淡地问。
邓希贤长长一叹,掰着手指头就给周e来算开了:“五千万银元券中的四千万是用来支付兵工厂、钢铁厂、发电厂、铁路等项目的建设费用的。剩下的一千万计划是作为这些项目的启动资金,还有十万生产建设兵团的安置费用。我们经费原本就非常紧张,而且最近银元券似乎……有些贬值的迹象,因此就更显不足了。”
周e来点了点头,轻轻叹息一声。银元券开始缓慢贬值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这段时间西北大旱粮食价格上涨;海关区又开始启动,因此进口物资也跟着涨价;日本人的朝鲜银行、正金银行又获得了英资注入,恢复敞兑他们发出来的钞票,开始和银元券争夺市场;此外由于南中国放弃了银本位以后,国民政府中央银行和南方各大银行在国际市场抛售白银买入黄金,结果造成白银价格本身也有所下跌,与之挂钩的银元券自然也要贬值。这一切综合起来就造成了银元券的疲软,由此也增加了中g重工业建设的困难。
“e来同志,我们现在重工业建设所遇到的困难,归根结底还是所掌握的财力和资源太少了。”邓希贤向周e来这边凑了凑,压低了些声音:
“重工业是靠真金白银堆出来的,他们国民党这些年,每年都要投资几个亿,而且还资本家和外商跟着一起投资,所以才有现在的这点规模……靠咱们苏区那点财力实在是办不起多少重工业来。现在咱们必须要想办法另辟财路,如果能将中央政府控制在手里面,用中央的钱来投资,那情况就能大为改观了。”
“控制中央政府……”周e来眉头皱得紧紧的,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周e来没有再开口,目光直盯着前方,浓眉紧皱,目光凝重之极。熟悉周e来的邓希贤知道,周e来心中肯定有什么非常难下的决定。
……
长江滚滚东去。也许是下了几场春雨,这条横贯中华大地的大江的水位也开始涨了起来,卷动翻腾着一直朝海流去。
长江南岸,廖仲恺和邓演达两人,正背着手并排站在刚刚落成不久的堤坝之上。不过面向的却不是滔滔东去的大江,而是被如山岳一般高大的岸堤保护着的武昌市区。映入眼帘的正是十数个占地面积巨大的工地。大约有上百幢正在新建的楼房被用毛竹捆扎成的脚手架包裹着,正在紧张的施工。
这几年南方的经济发展非常迅速,各大城市都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扩张着面积。每年都有数以百万计的年青人从各省农村涌入城市寻找机会。既为城市工商业大发展提供了充足的廉价劳动力,同时也创造出了不少需求。
特别是南方各大银行开始发放“房地产按揭贷款”之后,房地产业的春天似乎就来临了……呃,也可能是泡沫来临了,不过廖仲恺和邓演达两位大左派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廖仲恺看了一会儿城市的风景,摇摇头笑道:“择生,其实他们这些右派干的挺不错。不管是重工业还是民生,这几年应该算是交出了一份不错的成绩单了。有这样的政绩……这些人为什么不敢去和gcd选举呢?”
邓演达冷笑:“他们发展经济完全是为了个人利益,经济发展的成果主要也是归了大资本家、大官僚。工人农民能得到多少好处?而gcd那里发展经济是为了人民,他们的领导人生活朴素,是没有一点儿特权的甚至我们这里大多数的工人阶级都比他们要富裕,吃得穿得也比他们要好。所以一旦开始搞民主宪政,我们国民党虽然能暂时赢得政权,可是终究是要输给gcd的。这应该就是我党的那些右派分子不肯搞民主宪政的理由。”
廖仲恺笑了笑:“可是他们为什么又要重申十六年训政期的说法呢?比如广东省到民国二十九年可就要民选省主席和立法机构代表了。不过还是十一年而已。”
邓演达哈了一声,满脸都是鄙夷的神色:“这些人不过是在使缓兵之计……等到十一年后广东训政期满,一定又会找个什么理由来搪塞的。”
廖仲恺皱了皱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他想大声叫喊,可是所有气力都从他身上一下消失了,连最后的呐喊都发不出来。他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逐渐消散的念头,自己终于成了某场阴谋的牺牲品,马上就要追随先总理而去了只是这阴谋的幕后黑手又是谁呢?是谁对自己恨之入骨,非要置自己于死地呢?不过他永远不会知道答案了。最后他还听到了邓演达的大声哭喊……
民国十八年三月二十二日,就在国民党先总理孙中山丈夫葬礼的当天,国民党左派领袖廖仲恺在长江南堤上遇刺身亡夺去他生命的是一发最常见的7。62mm的步枪子弹……和国民党陆军步兵机步枪所使用的子弹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