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陪坐在酒席上的李宗仁,他这会儿阴沉着脸儿,手里捏着个小酒杯,隐隐做出个要砸的姿势。让人不免联想起什么摔杯为号,这什么刀斧手之类的。
“不……不是说收编吗?”臧致平倒吸了口凉气,抖着声问了一句。
“有区别吗?”罗耀国咂了口酒笑道:“我看两位也是年纪一大把了,家里面怕是早就有了重孙子了吧?何必再出来打打杀杀呢?这个机会应该多让一些给年轻人。我看不如这样吧,我做主,给你们每人五十万法币,你们拿了钱去上海租界里买几条弄堂收租,每年怎么样都该有个几万块收入,不比当个破师长强?”
这个……怎么有点“杯酒释兵权”的意思呢?两个老军阀对视了一眼,苦笑了几声,都不说话,只是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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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九二八年三月三十日,上午七点半。
章丘县城外。一条望不到边的黄色长龙在滚滚向前,步兵、骑兵、辎重兵、八匹大骡马拉着的山炮野炮、用卡车托拽的重炮,还有被强征来的穿着老棉袄的民夫赶着驮子大车,一路向西。在队伍的中间还夹杂着一面面迎风飘扬的旭日旗帜。这支大军就是代号为“勇”的日本仙台第二师团,是日本帝国公认的第一精锐擅战的师团,也是这一次侵略中国的急先锋或许是知道现在的中国已经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了,所以第二师团眼下可是齐装满员,足足有两万七八千人。这两万七八千大军的行军除了“嚯嚯嚯……”的踏步声,居然就没有其它的杂音了,果然是精锐啊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肃杀之气,弥漫在整个行军队伍的周围。
突然一种异常的声音,破坏了这种肃杀的气息,这是一种“嗡嗡嗡”的轰鸣,隐约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几十架双翼小飞机慢悠悠地从西面飞了过来,那是国民**军陆军航空兵的轻型俯冲轰炸机不过那两万多个精锐的日本鬼子好像不是这么认为的。
“那是大日本帝国的无敌战鹰”不知道是哪个脑筋不是特别灵光的日本军官喊了那么一嗓子。
“万岁万岁万岁”精锐们纷纷停下脚步,冲着正在头顶上面盘旋组成轰炸队形的飞机欢呼起来了呃,通常日本精锐步兵总是脑子不太灵光的……要是海军反应肯定快很多。
大概是被日本军国主义悍不畏死的精神给吓着了,天上的那些小飞机们又多盘旋了几圈。稍稍犹豫了那么一会儿,终于确认下面的这些穿着土黄色军装,看上去也有点土头土脑的家伙真的是穿说中的大日本皇军以后。
那些国民党飞行员戴着的耳机里终于出现了机群领队李文华的声音:“同学们,呃,是同志们,现在开始丢炸弹了,跟着我按照顺序一个个来。”
然后下面的那些正在欢呼的日本鬼子就看到了一架双翼小飞机突然大头冲下,以七十度或者是六十度的角度栽了下来好像是……坏掉了?这个太荒唐了,大日本帝国生产的飞机怎么可能坏掉呢?就在大家都以为飞机马上就要栽到行军队伍中酿成人家惨剧的时候儿,这架飞机又突然拉了起来,不过就是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在了下面的炮兵队列里面,然后就是……轰隆隆一团火光冲天而起,一门大正四年式150mm野战榴弹炮连同十几个不走运的炮兵一起被掀上了天。
这架飞机……到底是什么地干活?就在两万多个日本鬼子都半张着嘴思考这个有点复杂的问题的同时。天上的那些小飞机就一架接着一架开始俯冲、拉起,顺便再扔下一个黑乎乎的炸弹,炸碎点什么武器或者是人等到最后一架飞机丢完炸弹,摇摇翅膀飞走之后……“空袭空袭快隐蔽”的呐喊声才在日本陆军第一精锐——仙台第二师团的行军队列里面此起彼伏地响起,整个行军纵队顿时乱作一团了。
呃,要说明一下。出现这种混乱的局面绝对不是说这些日本鬼子兵不精锐,事实上换成国民党最牛叉的第十八师来挨炸肯定也是差不多的慌乱。要知道,现在可是一九二八年轰炸这种事情还是个很时髦的,特别是这种精确得有点离谱俯冲轰炸。过去在实战中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扔得这么准的炸弹这些日本人可真是头一批有幸目睹俯冲轰炸的人类。代价嘛……就是半个师团野炮兵联队。
一个国民党的航空轰炸大队,四十架a…1轻型俯冲轰炸机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面,向一群惊得目瞪口呆的日本炮兵扔下来四十个重一百公斤的炸弹,炸掉了二十多门各种口径的大炮,引爆了十几辆装满炮弹的各种车辆,炸死炸伤了三四百个闪得不够快的日本人,而自己……无一伤亡实际上配属给日本第二师团的十二门高射炮还没有来得及架起来,轰炸就已经结束了。
……
济南,万竹园。
满座都是冯玉祥一系的高级将领,包括了国民联军第一路军的五个师长;第一师师长鹿钟麟;第二师师长刘郁芬;第三师师长李鸣钟;第四师师长宋哲元;第五师师长张之江。十五个旅长;第一旅旅长韩复榘;第二旅旅长过之纲;第三旅旅长孙良诚;第四旅旅长张维玺;第五旅旅长石友三;第六旅旅长石敬亭;第七旅旅长佟麟阁;第八旅旅长陈毓耀;第九旅旅长葛金章;第十旅旅长刘玉山;卫队旅旅长冯治安;警备第一旅旅长刘汝明;警备第二旅旅长门致中;骑兵第一旅旅长王镇淮;炮兵旅旅长孙连仲。
每个人都满脸肃穆一言不发,所有的目光全都投向了端坐在会议桌横头中间的冯玉祥。这目光里面有敬佩、有崇拜、有犹豫、有怀疑、有惧怕,还有微微的反感冯玉祥只是静静坐在那里,迎着这些目光,满脸怒容,似乎是向在座的所有人宣示着他的绝对权威。
这五个师长十五个旅长所代表的就是冯玉祥嫡系的国民联军第一军的全部实力了。事实上这里的二十个人就是二十个小军阀不管冯玉祥是怎么自称的,也不管中g是怎么为他的集团定性的。事实上,冯玉祥也是一个军阀,他的集团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军阀集团。就是那种大军阀哄着小军阀的集团。只是……冯玉祥在这个集团里面一直比较强势,对那些小军阀也少有好脸色。而那些小军阀们,看到冯玉祥多多少少也有几分恐惧,这种对冯玉祥的恐惧其实就是国民联军战斗力的来源——因为害怕冯玉祥多过害怕敌人,所以才要努力奋战,以免被这个不好说话的老大责罚
屋子里静悄悄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连窗外洒进来的明媚*光也变得有些阴暗了。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所有的人都在冯玉祥锐利得好像刺刀一般的目光面前垂下自己的头颅以后。
才听见冯玉祥轻轻哼了一声:“瑞伯。”这声音阴沉得令人战栗。
“卑职在。”鹿钟麟哪儿敢有丝毫怠慢,忙不迭站立起来,向冯玉祥恭恭敬敬行了个军礼。
冯玉祥淡淡一笑:“瑞伯,茂陵山、砚池山到洪山一线约三公里的防线是你第一师负责的吧?你无论如何要死守五天,五天后我让晓东(李鸣钟)的第三师来接替你。如果有个万一的话……”
鹿钟麟啪一个立正,又给冯玉祥敬了军礼,大声道:“如果茂陵山、砚池山、洪山一线在五天内失手,卑职情愿提头来见”
冯玉祥又瞥了第一师的两个旅长韩复榘和过之纲一眼,只是冷笑两声,没有再说什么便挥挥手让鹿钟麟坐下。又转过头对刘郁芬干笑两声:“兰江啊,茂陵山、砚池山、洪山一线的战场我交给鹿瑞伯了。茂陵山到小清河一线四点五公里的防线可是你的第二师在驻守,可以守几天啊?”
刘郁芬的大光头上顿时就是冷汗直冒,他可是在民国十四年的时候带头背叛冯玉祥的,虽然后来“悔改”了,可是终究已经是另类了。所以他的第二师眼下是国民联军一系中最弱的,而这一次又被分派了去防守一马平川的小清河至茂陵山防线。这个怎么看都有点公报私仇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