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齐声应道,随即将所有仇府之人五花大绑起来,押向皇宫。若是夏履癸没有来,或许仇恩仇麟这对父子还会反抗,可此时夏履癸已经来了,他们哪里还有反抗之心,只得任由天威军施为。
半个时辰之后,皇宫太和殿中,夏履癸一身帝服端坐在龙椅上,下面百官分站两排,中间则是早已被除去官服的仇恩仇麟两父子,和老态龙钟的仇泯。仇恩仇麟两父子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而仇泯并没有被除去外套,也没有被绑,更没有跪着,甚至他身旁还有一张椅子,只是他没有坐,只撑着麒麟拐杵在哪儿,满是皱纹的脸上看不到丝毫表情。
嘭!
四下安静的吓人,夏履癸忽然猛地将一个草人拍在身前的长案上,而后锐利的目光扫过这仇家三代人,说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此时嬴姬的真实情况已经被百官知晓,众人也知道了这些日子以来,虞青梧领着天威军全城搜查,并非是为了寻找什么刺客,而是要寻找施术之人!施展钉头七箭术所需的东西都在仇家地下室中,这也说明了即使施术者不是仇家之人,仇家也逃不开干系!
“陛下,仇家是冤枉的啊!”跪在地上的仇恩痛声道:“我仇家自帝皋以来,便守卫大夏,而且族中无人学习过道术,又怎会以道家诡术暗害娘娘?”
夏履癸冷笑一声,说道:“钉头七箭虽为道术,可却并不一定要道家之人才能施展,即使是个凡人亦可!你说仇家是被冤枉的,那你告诉孤,真正的施术者是谁,他为何不嫁祸太师府、扶摇王府、左右二相府,偏偏要嫁祸你仇府!”
“这……”仇恩一时语塞,他要是知道施术者是谁,为何嫁祸仇家的话,又怎会让仇家陷入这等绝境?
仇麟目光扫过朝中百官,最后落在虞青梧身上。当看到虞青梧对着自己眨眼一笑时,他心里一颤,猛然挺起身子指着虞青梧说道:“陛下,真正的施术者是虞青梧!是他嫁祸我仇家,要置我仇家于死地!”
“放肆!”
虞青梧还未辩解,高座上的夏履癸拍案而起,怒瞪着居然自己站起身来的仇麟,冷声道:“孤未让你起身,你却自己起身,此举可将孤放在眼里?”
嘭!
仇麟嘭地一声跪了下来,匍匐在地道:“罪臣一时激动,还望陛下恕罪!”
“哼!”夏履癸冷哼一声,大手一挥道:“此事已清楚明白,就是仇家谋害孤之爱妃,仇家此举无异于犯上作乱,论法理应抄家灭族,所有仇家人五马分尸!来人,将……”
“慢!”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太傅仇泯终于开口,他双手杵着麒麟拐,抬起那双浑浊不堪的老眼看着高高在上的夏履癸,说道:“陛下,老臣认为此事还有些蹊跷,还望陛下……”顿了顿,他目光转向面无表情的虞青梧,继续说道:“还望陛下和扶摇王能解答一番。”
第两百三十二章 生死博弈
从仇家满门被扣押以来便一直不曾说过只言片语,好似身外人般的仇老太傅此时终于开了尊口。
仇泯毕竟是三朝元老,一生青春热血尽数洒于辅弼人皇之上,纵使此时所有证据都指向仇家,可夏履癸依旧没有罪及仇泯的意思,这从仇恩仇麟两父子是被绑着跪在殿中,而仇泯却并未受任何罪犯应受之苦,反而在他旁边设椅这点就能看出。此时听到仇泯有话说,夏履癸当即点点头,道:“老太傅但说无妨!”
“谢陛下!”
仇泯躬身致谢,而后他看也没看儿子和孙子,径直走到站立在满朝文武左二位置,只屈于左相之下的虞青梧面前,浑浊的老眼好似绽放出慑人的精光。他双手磨挲着麒麟拐,直视虞青梧的双眸,道:“扶摇王殿下,老朽有一些不明之处,还请殿下解答。”
“老太傅请说。”虞青梧笑着回道,心里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这仇泯年过八十,一生在朝中打滚,从未犯过什么过错,由此可知他心思之缜密,绝非一般人可比。或许近年来他一直稳坐阁中,不曾亲历外界之事,但保不准他那数十年的经历会让他洞悉到什么,若自己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那就阴沟里翻船,得不偿失了。
仇泯点点头,半眯着眼道:“娘娘之病,太医并不曾验知,是殿下你说那并非疾病,而是中了道家诡术钉头七箭的表现,是与不是?”
“是。”虞青梧点点头,正待要详细说出个中缘由,仇泯却是抬手制止,继续问道:“据殿下之言,钉头七箭乃是玄门禁术,一般门派根本不可能收藏此等禁术,而收藏此术的仙门,俱明言勒令门下弟子不可研习,是与不是?”
虞青梧眉头微皱,感觉有一丝不妙,但还是点头称是。
“帝都之中道家中人,均受大夏监视,唯独殿下一人;而满朝文武,也唯有殿下是道家中人,而且殿下曾在玄门正宗昆仑仙山学道,是与不是?”
“是。”听到这里,虞青梧已经大概知道仇泯这人精是想一步步引导众人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以此来将嫌疑从仇家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