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主动把岳寒牵扯进来,难道是怀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目的么?
祁婧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起了海棠。那个没心没肺的是以为男人也玩儿一次出轨大家就扯平了。那么眼下这位呢?不会也要自己帮个小忙吧?这个忙一帮,岳寒自然不好意思纠缠,她也就不用再犹豫不决了……
这一捉摸,许太太再次狠狠的骂了自己一次。怪不得被吐槽撑不起良家人设,满肚子的男盗女娼,都把自己当什么了?
见祁婧没立马接茬儿,可依洞若观火似的微微一笑:“我知道,他一直喜欢你,惦记着你,你也……可以放心,如果名单上真有,我无所谓的。”
这么开诚布公,确实有点儿不给妖孽留面子了。
祁妖孽脸上阵阵发烧,奋力撑持着姐姐的体面:“真无所谓啊?真无所谓,你在这儿纠结个什么劲儿啊?良人就在对门儿呢!”
顺着婧姐姐的目光,可依也望了一眼放落百叶窗的玻璃门,回眸时笑意越发难描难绘:“姐……你误会了。我是不可能再接受他的。”
“为什么?”意外立时写在了许太太脸上。
“不为什么,就是不可能了。”可依的视线低落下去。
捕捉到女孩声音里波澜不兴的决绝,祁婧再次想起昨天的那句“时间可没法倒流”,忽然心有所悟。
原来她已经……那干嘛要提岳寒呢?难道……昨晚有人给她开窍了?这对狗男女,进展可够快的,可许先生为什么一点口风都没透呢?
这几个神魂颠倒的日日夜夜,淫乱的念头几乎要把婧主子的脑细胞占满了,脸皮也被烧掉了好几层,可在这位朝夕相对的小姐妹面前,她终究无法完全放下矜持,顺着话头干巴巴的出声询问:
“那你……”
“姐……”
刚说了两个字,可依就打断了她。眼神中本应惹人心疼的幽怨竟已明澈静朗——或许,那本就是婧姐姐的主观臆想。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不服你,不肯承认你比我强,但是有一条,我服。”
“什么?”婧主子好奇中不无挑衅的斜着眼睛看她。
“你有一个好男人!”
“切!”嘴上明显不屑,祁婧心里却情不自禁的趟过一条快乐的小河流。
可依把婧姐姐的小人得志尽收眼底,不紧不慢的继续爆料:“你生淘淘那天晚上,姐夫就把你们以前的事告诉我了。”
“啊?”
祁婧花容失色,刚刚还引以为荣的那个家伙,瞬间就成了批斗对象,可是,转念一想,即便释然。
知道那段黑历史的人已经不在少数。岳寒是她未婚夫,就算许博不说,这种事早早晚晚也会混在枕边风里吹漏了馅儿。再说了,现在的许太太早已不是当初的祁红杏,索性管理好面部表情,迅速恢复了该死的端庄。
“这种事,岳寒是一定不会说的……”
可依再次精准的揪住了婧姐姐的小心思,神色却一本正经起来:“一个男人,明知道孩子是野男人的还要欢欢喜喜的养。他如果不傻,那一定就是伟大!”
“……”这道选择题,许太太还真不知该如何作答。
可依不等她说话,罕有的露出小女儿情态,双眸亮晶晶的泛起了桃花:“姐!你有一个这样有担当的男人,我真的羡慕死了。”
“所以你昨天……”祁婧忽然接上了刚才的思路,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其实,不止昨天。”可依眨了眨眼。
“什么?”
“嘻嘻,我们还……约了以后!”
“沃去……”
意料之外还是情理之中呢?许太太竟然有些哭笑不得,无言以对。
可依的小小恶作剧大获成功,眼睛里喷射着得意洋洋的火苗,目光却从祁婧的脸上一扫而过,低下头红着小脸继续说:
“本来,不急着告诉你……不过,我这个人心里藏不住事儿,你是我最亲的姐们儿,有什么话我都想跟你说!”
这两句说得情真意切贴心暖肺,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驱散了某人心头那点装模作样的尴尬。祁婧拉了把椅子坐在办公桌的侧面,跟女孩大幅拉近了距离:
“好吧!看在你又是亲又是服的份儿上,有什么话,说吧!”
可依把小拇指上的随缘戒脱下来,在手里摆弄着:
“我爱萧桐,很爱很爱。我曾经一心一意的相信,这辈子,我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谁反对都没用。大学四年,我无比珍惜跟他在一起做的任何事,包括我的身体……我只能给他,并且为此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