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婧听她又带出了哭音,手把方向盘,陷入了沉默。
海棠和大春是怎么走在一起的,祁婧没细打听过。第一次跟夫妻俩见面,是在相约去坝上游玩那天。当时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这小两口真是太般配了,太讨人喜欢了。
的确,再美满的感情也禁不起互相伤害。可是,这种时候,我们在意的真的是那些偷偷摸摸的勾当和颜色鲜艳却丑陋无比的帽子么?
祁婧心里明白,如果是那样,当初许博在外面勾叁搭四,根本不会被原谅。而自己后来做出丑事,虽没脸面对许博,也没必要闹绝食,那样撕心裂肺的对许博说对不起。
陈京玉滚蛋了,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吗?谁也不是离了某人就活不了。
是因为有爱,悔过才痛彻心扉,原谅才有意义。而爱一个人,最难做到的不是原谅,而是懂得。
在海棠的故事里,祁婧捕捉到了一个女孩心中无法摆脱的怨愤,那或许来自她的母亲,却全部发泄到了形形色色的男人身上。
她一个个的把他们勾引到床上,想要证明的不过是这些人都是所谓的“狼心狗肺”。背着老婆玩女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自然也不值得爱。
其实,归根结底,她是想替父亲或者自己说:“妈妈你错了,那个男人不值得你为他抛下我们!”
“海棠,你有没有想过,那些男人禁不住你的勾引,就都成了狼心狗肺,可你的大春要是被我勾引了,就不是狼心狗肺了?既然都是狼心狗肺,你紧张什么,你这么漂亮,随随便便换一个不就完了。”
祁婧在海棠愕然的目光里笑了笑,把语气尽量放平和,继续说:“男人不是狼,不是狗,他们也是人。大多数男人,心里都有一个舍不下的爱人。你的大春并不特别,他心里也有,至少现在,那个人应该还是你。而你要做的,是让他看见你爱她的心,而不是算计他,控制他。”
海棠一脸的悲戚渐渐变得迷茫,似乎遇到了最难解的算术题,差不多要搬手指头了。
“你要想让他死心塌地,光赔不是装可怜是不行的,得号住他的脉,揪住他的心,让他想起你的好,你的美,你的与众不同!” 祁婧趁热打铁,唾沫星子乱飞,“所以,我才拉你来健身啊!他不是就好这口吗?”
海棠唯唯聆听,低头想了半天,瞥了祁婧一眼,幽幽来了句:
“至少,他要是真被你勾引,我也服气……”
祁婧脚底下一不留神差点儿追尾,气得伸手给了海棠的小脑袋一个糖炒栗子,“占我便宜呢吧?你们这两个不着调的。”
“姐,我是真服气!”海棠一边挡一边说,“至少大春不敢跟许哥抢老婆,我放心……哎呦,别真打呀姐!”
七点整,祁婧跟海棠到了爱都。
只不过是第二次来,海棠就自来熟了,拉着徐薇朵的手喊姐姐,也不知道是真把祁婧的劝诫听进去了还是本来就没心没肺。
“薇姐,昨天我喝多了,让你看笑话了,今天我请客怎么样?”
“省省吧哈!”徐薇朵拍了拍海棠的脸蛋儿,“昨天喝了那么多,我这一个礼拜都白练了,还喝?”
海棠嘻嘻一笑,吐了吐舌头,跟祁婧进去换衣服去了。
这次祁婧二话没说,直接围着个浴巾就出来了。徐薇朵已经调好了精油,一切按部就班。
可能是熟悉之后比较放松,等按摩完毕,祁婧已经趴在那睡着了。充分吸收了玫瑰精华的肌肤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像是涂了一层蜜糖。
散着花香的梦境里,祁婧看到一帧高巨的背影,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个文件夹画着什么。
祁婧一丝不挂的走过去,脚步轻得像羽毛,心跳慌得像流水,越来越近了……忽然发现,自己的裸体完全倒映在深蓝如镜的落地窗里,婀娜的体态,跟画里一模一样……
男人转过身,玳瑁镜框里星光一闪,直接投向那迷人的私处,那丛林里便像烧着了一样的热。完了!他一定是要把那里的细节补全了……
“咦!这是什么呀?”
海棠的大嗓门儿把祁婧唤醒,没来由的羞恼爬上眉头,起身看去,只见徐薇朵捧着个纸盒子放在床边。
“这叫缩阴哑铃。”徐薇朵面无表情。
“缩阴……干嘛用的?”
徐薇朵发现祁婧醒了,一递眼神儿:“问你婧姐,她用过的。”
“哦——我知道了!”
没等祁婧张嘴,海棠已经叫了起来:“可以呀婧姐,你就是这样号住男人的脉,揪住男人的心,让他知道你的与众不同呀?我服了!”
“滚!”祁婧一声虎吼,光着屁股不便追打,只好拉长了脸,目光如飞刀直可杀人,一瞥旁边忍俊不禁的徐薇朵,一把把那盒子夺了过来:
“好经也给你念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