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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病房外,聚集着几位衣着考究的访客。程归雁和可依正跟他们说着什么,面色严肃中都带着憔悴。
看见祁岳二人,程归雁遥遥点头示意,身边的可依立马迎了过来。
走到近前,可依微不可查的撅了下嘴,并不看岳寒,朝着祁婧勉强的笑笑,握住了她的手。
那嘴明显是撅给岳寒看的,祁婧一目了然,不动声色的询问病情,刚刚调戏小哥哥的羞赧也烟消云散了。
原来秦老爷子是昨晚做手术的时候晕倒的,目前仍在昏迷中。初步诊断的结果是颅内生了个肿瘤,至于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还要等待检查结果。
“我爸身体一向很好的,每天还坚持晨练呢,放心吧姐,没事的。”
祁婧被拉到边上的一条长椅上坐了,头一次听见接受慰问的人反过来安慰起别人,鼻子不由一酸。爱怜的拂起可依的鬓发,拢过耳后,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笑着说:
“傻丫头,自然会没事的。老爷子还没抱孙子呢!”说着看了看身边杵着的岳寒。
可依小嘴儿又撅了一下,未露羞色,反而横了祁婧一眼:“都当妈了,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唐总理咋把你给派来了?”
祁婧正要回嘴,程归雁已经走了过来。她的衣着跟昨晚镜头里上车时基本一样,显然是衣不解带的熬了一夜。
祁婧却是一夜之间知悉了几乎所有的前尘旧事,心头五味杂陈,暗叹唏嘘。当握住一只素白柔荑,才醒过神来,叫了声“程大夫”。
“听说秦老先生病了,我代表公司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就让可依跟我说。”祁婧尽量撑着唐总理的面子,惹得可依在一旁直皱鼻子。
程归雁一贯藏在口罩后面的清脆嗓音依旧干净动听:“代我谢谢唐总!祁婧妹妹就不用这么客气,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又是可依的好姐妹,有事自然直说的。”
认识得的确够久了,可祁婧每次面对的都是口罩和白大褂,要说熟悉,唯有那双毛茸茸的眼睛和好听的嗓音了。
没想到,她不苟言笑,说起话来,脸上的表情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生动,怪不得许博说像见了亲姐姐呢!
生孩子那晚她是怎么跟自己说的?喊老公!怎么在那个节骨眼儿就没羞没臊听了她的话呢?敢情,这妖孽多半真是狐狸精变的,惯会蛊惑人心。
祁婧心念一转,就想到了许博正配合她做行为治疗上面,心里登时漾起不一样的滋味。
谁能想到,这么个顾盼生姿,美若谪仙的妙人儿,竟然……唉!许博啊许博,我是让你去还是让你去还是让你去呢?
祁婧努力收敛神思。毕竟病情还不明朗,安危难测,而自己是来慰问的。
“秦教授也是太辛苦了,大晚上的还做手术。”
不知怎么,祁婧拉着程归雁的手还不想放开,两人并肩坐在长椅上。
“一个急诊病人,刚好只有老秦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救人要紧。幸亏他向来稳当,叫上徒弟当助手。总算没耽误事,人还是救过来了。”
医者父母心啊!程归雁的口吻虽然冷静淡然,祁婧还是心生慷慨,对秦老爷子的医德操守由衷的敬佩和感动。
看来,昨天罗翰说临时有事,的确不是故意找借口回避自己。
掌中的素手白净柔软,干爽温热,看上去竟然有剔透莹润的错觉。想到除夕之夜,自己在产床上也是这样握着这双手,越发觉得亲热了。
“我听可依说,秦教授身体向来不错,应该不会有事的……”
程归雁悠然一笑:“他呀,身体是不错,可也是没日没夜的忙。即使没有手术,也是泡在实验室里的时候多。”
祁婧发现她微苦的笑容里有尊崇,有理解,有关怀,似乎还有着不易察觉的宠溺,唯独没有一丝埋怨。
如果,对钻研医术,投身医疗事业的两人来说,相互理解支持更加重要,祁婧也不难认同。
不过,怀着一丝够俗气无聊的好奇,她更关心的是老夫少妻的亲密关系,是不是跟程归雁的笑容一样和谐。
“秦教授全是为了病人嘛,也只能辛苦姐姐你啦!”
程归雁笑了笑没说话,目光转向病房的方向,忧虑挂上眉梢。祁婧拍了拍她的手背,一时陷入沉默。
这时,“叮咚”一声,微信提示音响了。
祁婧拿出手机一看,脸色微变,又勉强客气了几句便站起身来告辞。望了一眼身边的岳寒说:“岳寒,这几天你就不用上班了,留下来给可依帮把手!”
“放心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