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任年娇想到丈夫还中毒针倒在树荫下,忙问玄谷主道:“你可有‘七煞追魂弹’的解药?”
玄谷主道:“我的‘万方奇应散’专解天下奇毒!”说着那出药散为宇文雷外敷内服。
“万方奇应散”果具奇效,宇文雷这时已幽幽醒转,游目四掠,突然跑了起来,骂道:
“那鹰鼻猴脸的龟孙子,滚到哪里去了?”看他气忿样子,显然是受过宋方屏侮辱,任年娇道:“他们被打跑了,雷郎你没事吗?”宇文雷挺了挺胸膛,道:“还好,还好。”
尹靖道:“你怎么被他们打伤?”
宇文雷咬牙切齿,道:“这些人可恶,可恶……”
原来采石矶事了,天震教,柳家堡,浮月庄众人等,分成三路,拟行恒山夺取“玄天图”。
“南天一剑”摩云庭,“金牛谷主”宋文屏,“飞龙剑客”朱明翁,与“铁扇书生”俞君杰,四人一道,过豫南,走秦川,沿黄河北上,途至临潼,落脚在一个丛林废堡中栖息。
那废堡草木荒芜,屋塌梁断,任年娇正好驱车避难到此。
她叫乃夫宇文雷先进堡中巡视一番,无意中听到他们谈论恒山之事,他一时不慎弄出声响漏了行踪,以致被其截住。
宋文屏一见正是“混元坪”带走“伏羲奇书”及“藏玄秘图”的那幽冥公子宇文雷,心中大喜,立时上前盘根问底,要宇文雷交出“伏羲奇书”“藏玄秘图”。
宇文雷性情傲慢,如何能忍受对方胁逼?自是冷言相向,一言不合,卒以引起争论。
他的武功本就略逊宋文屏一筹,斗不几回合,就伤在“七煞追魂弹”下,他只觉身子一阵冷一阵热,痛苦难当。
宋文屏哈哈一笑,在他身上寻搜奇书,结果一无所获,不由忿怒地打了他几个耳光。
任年娇见丈夫久去不归,扶着公主下车入堡中查看,一见宋文屏在打他丈夫嘴巴,吃了一惊。
宋文屏等人乍见苑兰公主,更为惊讶,畏缩地退入廊榭阴影下。
尹靖听了上面叙述,心甚焦虑,浓眉深锁道:“藏玄秘图遗落江湖,掀起涛天风浪,如今豪杰云集恒山,倘若‘玄天图’落入歹徒手中,教我何颜以对林老伯?”
众人均感到事态严重,苑兰公主秀眉微颦道:“现在万教庭主及南北各大门派,一定尽出精华去了恒山,那里惊险恶况,非同寻常,我不能让家妹一人涉险,咱们立刻就去恒山接应。”
圣手公羊站在医生的立场,自然表示反对,他恭恭敬敬地说道: “下属愚意,不如先抢得仙兰,治愈公主伤势,再上恒山不迟,否则纵然去了,也无补于事。”
众人颔首表示赞同。
苑兰公主满脸不悦之色,伸手扶着树干,想是心神疲惫,否则会把圣手公羊严叱一顿。
提到抢夺“六瓣仙兰”,尹靖把孙总兵之事,说与众人知情,圣手公羊沉吟一阵,出了一个主意,道: “钦差官既是驸马旧识,情义上不便再去拦截,如今两全之计,不如分道而行,驸马爷与公主上京晋见贤宾王夫人,相机行事,下属与娄兄等人,先往恒山助公主一臂之力。”
尹靖也有此意,只是不便开口,闻言大喜,道:“如此偏劳二位了。”
伴君如伴虎,任年娇觉得苑兰公主甚难侍侯,不如也上恒山去追随二公主,因道:“单只二位去了,未免势薄,愚夫妇也愿去略尽绵薄之力。”
尹靖当即应允,于是众人就此议定,从车厢取出干粮充饥,这一晚就在废堡中歇息。
第二日来到潼关,众人分道而行,尹靖沿黄河东行,晓夜兼程,一路甚少休息,对公主侍汤服药,无微不至,因为公主伤势严重,车厢不能过于动荡,只得缓缓而行,这一来自然影响行车速度。
一直到了第七日,瓶中药丸只剩二粒,遥见前路,垂杨斜柳,京华在望。
尹靖喜道:“大公主咱们已到京城了。”
入得城来,但见红楼画阁,珠帘卷雨,香车驶于天街,骏足驰于御路,茶坊酒肆,歌管弦索,柳析花衢,箫鼓喧天,真个是满目琳琅观不尽,一片繁华在画中。
尹靖只觉南船北马,燕京繁华,比起金陵,另有一番盛况。
这时天色尚早,但他无心观赏市面风光,驱车来到一家大旅馆,掀开窗帘,把公主扶下马车。
店小二笑脸来迎,见公主满脸病容,却出奇的美丽,不由怔了一怔。
尹靖道:“替我们预备两间清静上房。”
店小二见他二人衣着高贵,想是豪富人家外出游览,旅途染病,因此急忙把他们引进睡房。
尹靖把行旅安妥,来到公主房间,说道:“你好好在房中歇息,我去打听贤宾王府第。”
苑兰公主微微点了点头,道:“你快去快回。”
尹靖应了一声,出行而去。
这些日子一直在一起,公主见他离去,突然心灵感到一阵空虚,一人在房中静静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