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之间,尹靖也被剑气击中,连翻三翻滚倒在墙角,张口吐出一股淤血。
他自在“混元坪”上受伤后,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与昆仑二老二场殊死搏斗,已震伤内腑。
千愚诸葛生见他连毙二位师兄,满脸悲愤之色,杀机怒炽,一步一步地逼上前去,口中阴阴道:“阁下功力之高,当真是武林仅见,不过虽然连毙二位师兄,依旧难逃老夫手下。”
尹靖目下已无力再战,但他也不肯束手待毙,双手撑地缓缓站起,贴身靠在壁上,冷冷说道:“你那二位师弟并未气绝,在下手留三分劲力未发,他们仅伤不死。”
千愚诸葛生怔一怔,冷笑道:“纵然未死,也将残废,你别想讨饶,老夫绝不留情。”
人已走到四尺外。
尹靖目光一瞪,如二把利剑飞射而出,千愚诸葛生微微一怔,不禁退了半步。
只听尹靖冷然道:“你尽管出手,在下绝不会向人讨饶。”
千愚诸葛生突然脑筋一转,收拾起凶惊之态,微微一笑,道:“阁下初入江湖,锋芒毕露,名噪大江南北,正如旭日东升,光芒四射之际,死在此地岂不可惜?”
尹靖闻言一震,脑海里闪念之间,浮现起许多未竟之事。
父母尊容,未曾拜晤。
林老伯交托的“藏秘图”又告遗落,如何到恒山去寻找“天图”?
“乾坤日月令”落在苑兰公主身上,一场惨烈的武林纷争,就要在采石矶展开。
香玉公主因自己负情,拂袖而去。
再过一个半月,天地棋仙与嵩山棋圣判棋之约已到。
几日来出生入死的奇情怪事,历历浮现眼前,自己这一死,实在难于瞑目。
千愚诸葛生见他痴痴出神,虽不知在想什么?但却知他已动了求生之念,当下淡然一笑,道:“假如你答应帮老夫取得‘乾坤日月令’,老夫不念丧失二位师弟之痛,血仇一笔勾销。”
尹靖突然剑眉一扬,大声道:“不行!一个人与其作了亏心事,偷生人世,不如死了心安理得。”
千愚诸葛生勃然大怒,翻掌劈去,厉叱道:“小子执迷不悟!”劲力排空,如狂风怒飙卷到。
尹靖虽然力不从心,岂肯坐以待宰?双肩微晃,足踩“星移斗转”,掌劈“巧拔乾坤”,探手向对方臂上要穴拂去。
但他此刻运功迟钝,掌力轻微,千愚诸葛生如何会放在心上?
冷哼一声,掌势随手一变,已劈中前胸。
“太乙绝学”震古铄今,奇妙无铸,千愚诸葛生如果细心对付,尹靖重伤之下,当可将他轻易击毙。
谁知他大意失荆州,冷哼声中,反被尹靖一掌拂中“曲池穴”,掌力顿时减低一半以上,全身一麻,僵立不动。
尹靖胸前如遭铁锤,全身猛撞壁上,只觉一阵天眩地转人已昏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森森寒气,冲入脑后“天窗穴”,精神一抖,已悠悠苏醒过来。
睁眼四,那千愚诸葛生双目怒睁,正作虎扑之势,却如木雕泥塑,一动也不动。
玉亭观主与云海羽土各僵卧在墙壁的另一角。
尹靖强用力支起身,只觉全身骨骼酸麻难忍心内腑脏隐隐作痛。
转目一瞥,一道寒芒耀眼生辉,敢情适才自己被击昏倒地时,正好平枕在“松纹古剑”
上。
那“松纹古剑”是柄稀世奇珍,寒气特盛,因此把自己薰醒,否则不知还要昏厥多久?
伸手拣起“松纹古剑”,扶着墙壁蹒跚而行,但那铁门封得紧紧,推也推不动,似乎另有开启之道。
突然心中一颤,那外面分明还有玉亭观的道士,只是进不来,他们一进来,自己焉有命在,思念中,不禁微生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