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本题元范德机撰。凡分十五格,每格选唐诗一篇为式,而逐句解释。其浅陋尤甚,亦必非真本。
△《文筌》·八卷、附《诗小谱》·二卷(浙江总督采进本)
元陈绎曾撰。绎曾有《文说》,已著录。此篇凡分古文小谱、四六附说、楚赋小谱、汉赋小谱、唐赋附说五类。体例繁碎,大抵妄生分别。强立名目,殊无精理。《诗小谱》二卷,据至顺壬申绎曾自序,称为亡友石桓彦威所撰,因以附后。是此编本与诗谱合刻。元时麻沙坊本,乃移冠策学统宗之首,颇为不伦。今仍析之,各著於录。绎曾,处州人,侨居湖州。而序末自称汶阳左客,岂又尝流寓齐、鲁间,偶以自号欤?
△《诗文轨范》·二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
元徐骏撰。骏常熟人。其书杂采古人论文之语,率皆习见。所载诏诰表奏诸式,尤未免近俗。
△《东坡文谈录》·一卷(编修程晋芳家藏本)
元陈秀民编。秀民字庶子,四明人。初官武冈城步巡检,擢知常熟州。后为张士诚参军,历浙江行中书省参知政事,翰林学士。是编杂采诸家评论苏文之语,大抵诸书所习见。又秀民既别有《东坡诗话录》,而此编又滥及於诗,为例亦复不纯。
△《东坡诗话》·三卷(编修程晋芳家藏本)
元陈秀民编。秀民既作《东坡文谈录》,复杂采诸家论苏诗者裒为此书。其排纂后先,既不以本诗之事类为次第,又不以原书之年代为次第,殊无体例。又如《记仇池石》数诗,直书原诗,前后并无引述。如此则全部苏诗皆可入录矣。
至《记芙蓉城》诗,於题上加一游字,舛误尤甚。胡仔《苕溪渔隐丛话》所采《历代诗话》,苏诗仅其中之一家。而核其条目,较此尚多大半,则此录之挂漏可知矣。所引诸书,惟《燕石斋续》一书世罕传本。然持论颇浅陋,如证“春事阑删芳草歇”句,引唐刘琮及传奇女郎王真诗,而不知为谢灵运语。则其书亦不足重也。又秀民既元人,而书中乃引《西湖游览志》一条,是书为明田汝成作,秀民何自见之?曹溶《学海类编》喜造伪书,此类亦可疑者也。
△《南溪诗话》·二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
不著撰人名氏。其本出明三原王恕家。前有恕子承裕序,称南溪为录诗话者之别号,逸其姓名,当为胜国时人。今观书中所引,已有白珽、刘履诸名,则元末人所作无疑也。其书杂抄诸家诗话,而不置议论。略如阮阅《总龟》之例,但不分门类耳。所引诗话,虽习见者多,然如所引《吕氏童蒙训》,今本皆不载。
惟好标立名目,往往非其本书。如祖孝徵论沈约“崖倾护石髓”句,即题曰《祖孝徵诗话》之类,不一而足,亦殊弇陋也。
△《归田诗话》·三卷(两淮马裕家藏本)
明瞿佑撰。佑有《四时宜忌》,已著录。佑永乐中以作诗事系狱,戍保安。
至洪熙乙巳始赦归。据所自序,援欧阳修《归田录》为例,则似成於放还后。而末一条叙塞垣事,称“尚留滞於此,未得解脱。”又似戍所之语,殆创稿於保安,归乃成帙欤?后弘治中庐陵陈叙刻之。以佑别号存斋,易名曰《存斋诗话》,无所取义。今仍题《归田诗话》,从佑所自名也。此书所见颇浅。其以“槌碎黄鹤楼”作李白语,以王建《望夫石》诗为陈克。讥张耒《中兴碑》“玉环妖血无人扫”句谓杨妃缢死,未尝溅血,是忘《哀江头》“血污游魂”句也。於考证亦疏。
而犹及见杨维桢、丁鹤年诸人,故所记前辈遗文,时有可采焉。
△《菊坡丛话》·二十六卷(两淮盐政采进本)
明单宇撰。宇字时泰,菊坡其号也,临川人。正统己未进士,官侯官县知县。
事迹具《明史》本传。其书采古今论文之语,编次成帙,分二十六门。凡论诗者二十四卷,论四六者一卷,论乐府者一卷。所采自乐府古词以下,宋人居多。元人如萨都剌等,亦间引及,然寥寥无几。每条各注所出,亦有但注“菊坡”二字者,则宇自记其语也。史载宇待铨吏部时,值英宗北狩,上书请罢监军内官。又上书请毁王振所建大兴隆寺。其人亦铮铮者,而於论诗不甚当行。是编大旨欲配胡仔之书,故仍以丛话为名。然采摭不及其博。又仔书多论文,此书多记事,仔书多考证,此书但抄撮旧文。例亦小殊。
△《琼台诗话》·二卷(编修吴典家藏本)
明蒋冕编。冕有《湘皋集》,已著录。冕为邱濬之门人,因裒辑濬生平吟咏,各详其本事。盖即吴沆门人辑《环溪诗话》之例。凡七十五条,词多溢美。盖濬以博洽著,诗非其所长。冕以端谨不阿著,论诗亦非其所长也。
△《诗话》·十卷(副都御史黄登贤家藏本)
明杨成玉编。成玉始末未详。其汇辑此书时,官扬州府知府。重刊於弘治庚戌,则继任知府马忠也。所列宋人诗话,凡刘攽、欧阳修、司马光、陈师道、吕居仁、周紫芝、许顗、张表臣、叶梦得、陈岩肖十家。在近时皆为通行之本,在当时则皆秘笈。故十书虽已各著录,而仍存此书之目,以不没其蒐辑之劳焉。
△《馀冬诗话》·三卷(编修程晋芳家藏本)
旧本题明何孟春撰。孟春有《何文简奏疏》,已著录。是书载《学海类编》中。今检其文,实於《孟春馀冬序录》中摘其论诗者,诡题此名也。所论多作理语。如谓苏氏之文无见於道,枉读书耳。又谓故教乞食歌姬院,用韩熙载事,非君子所宜。皆所谓胶柱而鼓瑟。谓杜诗《呈吴郎题桃树二律》甚费解说,与他律不同,亦殊不解古人用意之处。其他持论多类此。夫以讲学之见论文,已不能得文外之致。至以讲学之见论诗,益去之千里矣。则何如不作诗文更为务本也。
△《南濠居士诗话》·一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
明都穆撰。穆有《壬午功臣爵赏录》,已著录。此编刻意论诗,而见地颇浅。
如《许彦周诗话》解《锦瑟诗》,以“適怨清和”配中四句,附会无理,而摭为异闻。杨载诗之“六朝旧恨斜阳外,南浦新愁细雨中”,格律殊卑。“柳色嫩於鹅破壳,藓痕斑似鹿辞胎”,尤属鄙俚,而指为佳句。至载入元景文“去年先生靡恃己,今年先生罔谈彼”之谑,更伤芜杂矣。其书世有二本。一为黄桓所刻,凡七十二则,一为文璧所刻,凡四十二则。较黄本少三十则,而其中三则为黄本所无。近鲍廷博始以两本参校,合为七十五则,即此本也。
△《梦蕉诗话》·二卷(编修程晋芳家藏本)
明游潜撰。潜有《博物志补》,已著录。此书中论蔡确一条,谓因自称不肖而人误以为不笑,既而误以不笑为哭,既而又误以哭为酷,遂为部使者所斥。潜殆以“酷”罢官欤?所论诸诗,明人居其大半,率无深解。或借以自摅不平,尤为褊浅。如河源袭都实之说,嫦娥祖史绳祖、白珽之论,未免剽剟陈言。论洪武正韵一条,谓“沈约在宋、齐、梁、陈时,并居钧要,谱韵以词赋取士,积习久矣。及唐有天下,亦竟因之”云云。考沈约卒於梁代,实未入陈。以诗赋试进士始於唐高宗调露二年,梁代安有是制?更为杜撰。惟驳许彦周《诗话》论杜牧诗一条,特有深解,非他家之所及耳。
△《渚山堂诗话》·三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
明陈霆撰。陈霆有《唐馀纪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