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秉儿犹豫了下,点头:“是备饭了……”但是没有你的份啊!
云溪奉得了这一句,嗯了一声直接走了进去。他摘了斗篷,与剑都放在外庭的石桌上。
他甚至观察了一眼知道水井的位置,自己挽起袖子去打水,慢条斯理地洗手。
姜秉儿全程几乎是目瞪口呆看着他这一系列流畅的动作。
等等,他是不是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云溪奉对上她的视线,低头看了眼木盆,将盆中水倒了又重新从水井里打了一盆来。
明明没说话,姜秉儿仿佛懂了他的意思。
姜秉儿咬紧牙关,到底是怕浪费水,哒哒跑去虎着脸洗完了手。
正堂里三张桌案并在一起,一共摆了七份餐碟筷。
姨娘和婶娘还在门口笑眯眯等姜秉儿,迎头先走来的却是云溪奉,两人腿一软,面色发白。
姜二爷端着火腿肘子笑呵呵从厨房走来,一眼看见门口的凶神,腿一软,险些跪在门槛上。
还是云溪奉反应快,率先一步接过火腿肘子的餐盘。
他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姨娘身上。
“放哪儿?”
姨娘对上云溪奉的视线不敢不说话,说起来也是结结巴巴地:“就,就放在羊腿旁。”
云溪奉顺势将火腿肘子放在餐几上。
姜秉儿后来一步,厅堂之中的气氛已经僵硬到没人敢说话的地步。
全都围着餐几站着,没人敢坐,没人敢动。
姜秉儿跨过门槛,迎面就是姜二爷和姨娘几乎求救的视线。
这位凶神怎么来了?
姜秉儿也不知道啊。但是人家说饿了,人都进来了,她能把人赶出去吗?
换做以前她敢,甚至还敢顺道踹他一脚。现在不敢,根本不敢。
“坐吧。”
人都来了,能怎么办呢,姜秉儿背过人悄悄搓了搓脸蛋,转过来时已经是自然的笑脸。
“将军请上座。”
云溪奉静静看着她,等她露出客套的笑脸,等她说出这话时,移开视线。
“不敢。”
他语调淡漠,却微妙含有一丝嘲弄。
“我一介赘婿,不敢在家主面前造次。”
姜秉儿腿一软。
一家子姓姜的都得了一个病,叫看见云溪奉就腿软。
腿软的一家子连同三个小的,根本不敢抬头看坐在次右位的云溪奉,全都动作整齐,齐刷刷低着头扒拉饭。
姜秉儿馋火腿肘子,环视一圈,姨娘婶娘只敢吃自己盘中菜,都还只敢吃手跟前的,小叔就更了不起了,只敢扒拉白米饭,菜都不敢吃一口。
稍微好点的也就是夏儿阿蛮阿固,三个小的还不懂什么,虽然气氛让他们战战兢兢,但吃东西还是很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