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也没说,郑重给他道了谢,又派人送沐悠世回府。
沐悠世素来是个刻薄的,可这种被用完就抛弃的行为,没让他说出什么过分的话。他转身离开。
送走了所有人,在爹娘面前她放声大哭了一场。也不知是在哭自己成了一个笑话,曾经说的话狠狠打在了她的脸上,还是在哭一个人穿着喜服在喜堂等一个头也不回的人,或者说,哭她是个可怜虫,和她最不对付的人都可怜她,愿意帮她拜堂。
阿爹阿娘说,派人去找。姜家财大势大,到处都有人,肯定能把人找回来。
姜秉儿却是倔强地抬手抹去眼泪,通红的眼眶湿漉漉地,鼻尖亦是通红。
“不找。”
“就当他死了。”
“我乐意当寡妇。”
……
回忆过去对姜秉儿来说不是什么愉悦的事情。她挣开云溪奉的手,盯着地板。
“没找过。”
也不知道这个答案对云溪奉来说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他沉默地松开了手。
书房内又是摔瓶子又是扔书,声音响动很大,外面的人愣是没一个敢进来看看的。
姜秉儿扫了眼地上的碎瓷片,转身拉开房门。
“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
云溪奉沉默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她离开的时候,他抬起手似乎想抓住她,最后并么有付之行动。
姜秉儿迈出门槛,门外小纪和另一个小子面色复杂地盯着她。
她想了下,说道:“将军书房花瓶碎了,你们要去帮忙吗?”
两人齐刷刷摇头,一脸刚毅。
将军的脾气他们最清楚不过。虽然看姜姑娘一点事都没有,但是这会儿谁进去谁是傻子。
他们都很惜命。
姜秉儿也不强求,回到云三夫人的院中。
她整理了自己的小竹篓,换下衣衫,穿回原本的棉裙。
与三夫人告辞的时候,她明显能感觉到三夫人松了口气。
拎着自己的小竹篓,姜秉儿从角门被嬷嬷送了出去。
长巷又长又空旷,阳光正好。
她提着小竹篓刚在盘算要回临泉镇,后知后觉想到云溪奉说的话。
他把姜家人全都带来京中了。
她头疼地捂住脑袋。
一个牛车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全家都装下。
“姜姑娘。”
身后小纪匆匆追了上来,没有带剑,衣着像极了普通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