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哥的为人,他的格局,是我们永远够不到的,相信小曦在他的身边,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
“家树,你为什么这么好,你让我怎么办啊?”
子君泪如雨下,用嘴狠狠地咬住了家树那只落在唇边的手。
她该有多么想念这只手,竟然……一排牙印落在上面,家树眼睛湿润了。
“子君,你真的要和张大哥结婚吗?是心甘情愿吗?”
“是,我想一辈子服侍他,让他感受家庭的温暖,因为他太可怜了,那么好的人。”
子君想起张磊,不由得一阵心疼。
“就是可怜,不爱吗?”
家树试探性问了一句。
“爱怎么样,不爱怎么样?我的爱全给了另一个人,但可能结婚吗?不可能,婚姻,不是一句爱就能解决的。”
“但婚姻也不是靠可怜,崇拜能解决啊!没有爱的婚姻能幸福吗?”
“怎么没有爱了,家树,你不明白我和张磊之间的感情,我现在很坦然告诉你,我们之间有很多爱,爱有好多好多种,我觉得那些就够了。”
家树刚想往下说,突然脑海里出现了黄行长的话,不由得一激灵,躺在床上的是谁?黄思琦的妹妹。
一种难掩的失落浮现在家树的脸上,子君用手摸着那排牙齿,悠悠地说道:
“我们的爱就正如这排牙齿印一样,当时很痛,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它就会慢慢消失了。”
家树苦笑了一下。
“不一定,心里的那个印记永远不会消失的,无论多久。”
“家树,张磊这边我不会离开的,他需要照顾,我不能忘恩负义,也可以这样说,我依赖张磊,已经到了离不开他的地步,包括小曦。”
子君狠了狠心,接着说:
“好家树,你回去以后,好好和思琦过日子,不要想我,这样,我也就不再惦记你,我们都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一滴滴泪水从家树脸上滑落,他痛苦地把头埋在床头。
“为什么都要我和思琦好好过日子,我不想,我只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子君,我舍不得离开你,怎么办?”
看着一个大男人,竟然痛苦到这般田地,子君再也忍不住了,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家树的头发,轻轻地说着:
“家树,我们还有下辈子呢,下辈子,我会直接找到你,谁也不嫁,只嫁给你,好吧!我们托生在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没有换亲,不是叔嫂,也没有思琦,我们可以无所顾忌的恋爱,结婚,生宝宝……”
“有下辈子吗?子君。”
家树泪眼朦胧抬起头,痛苦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有,相信我,刚才我已经盖了戳,留下了印记,你也在我这里留一个,这样,我们下辈子就会很快找到彼此了。”
说着,子君伸出了手,递到了家树的面前。
家树拉起了那只苍白而又纤细的手,用唇深情地吻了几下,随着泪水落在这只手上,化作了爱的花朵,子君也模糊了双眼。
家树狠狠咬了一下这只手背,凄凉地笑着说。
“说话算数,下辈子别想跑出我的手掌心。”
说完扭头跑出了房间。
手背上,一排清晰的牙齿印痕,像一朵绽放的野菊花。
家树不想多停留一分钟了,他怕自己改变了想法,不再听子君的蛊惑,他会冲动拉起这个女人逃出张家,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想,道义,责任,恩情,都统统滚蛋,还做回当年那个混世魔王霍家树。
在房门的另一侧,张磊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子君的房门,他没有继续推动轮椅……